“你和约翰尼过的日子多么激动人心啊。”罗宾说道。
伊娃说:“你和约翰尼今天晚上来参加我们的宴会好吗,莫林?”
“当然愿意。”
“主要是为了见见奥里弗夫人,”罗宾说,“不过,事实上现在你就可以见到她。这位就是。”
“真的就是你吗?”莫林叫道,“多么令人激动啊。你正在和罗宾一起合作写剧本,对吗?”
“我们合作得非常愉快,”罗宾说,“顺便提一下,阿里亚登,今天早上你出去之后我考虑了挑选演员的问题。”
“啊,选演员。”奥里弗夫人松了一口气应道。
“我找到了扮演伊雷克的合适人选。赛西尔·利奇——他在保留剧目轮演剧团担任演员。总有一天我们要去看他的演出。”
“我们想见见你的房客,”伊娃对莫林说,“他在吗?今天晚上我也想邀他过去。”
“我们会把他一起带去的。”莫林说。
“我认为我最好亲自邀请他。事实上,昨天我对他有一点态度粗暴。”
“啊!他应该在吧,”莫林含糊不定地说,“大概是在花园里吧。考密克——弗林——这两条可恶的狗——”她咚地一声把水桶丢在地上,朝养鸭池的方向飞奔过去,从那里传过来一声声愤怒的鸭子嘎嘎乱叫的声音。
第十三章
奥里弗夫人手里拿着镜子,朝赫尔克里·波洛走来。此时,卡彭特夫妇的晚宴已接近尾声。在此之前,他们俩都是自己圈子里引人注目的中心人物。现在,杜松子酒已经喝掉了许多,晚会气氛融洽,老朋友旧相识就容易凑到一起,重复大家都熟知的小道消息和飞短流长,两位外人也就能够有机会互通信息,进行交谈。
“到外面阳台上去。”奥里弗夫人像个阴谋家一样压低声音说。
与此同时,她往他手里塞了一张小纸片。
他们一同走出去,穿过落地窗户,来到阳台上。波洛打开了那张纸。
“伦德尔医生。”他读道。
他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奥里弗夫人。奥里弗夫人使劲点了点头,一大片白发随着她点头散落下来掩住了她的脸。
“他是杀人凶手。”奥里弗夫人说道。
“你这么认为吗?为什么?”
“凭直觉,”奥里弗夫人说,“他是那种类型的人。热心肠,对人和蔼可亲,如此等等。”
“也许吧。”
波洛的声音并不肯定。
“但是你认为他的动机应该是什么?”
“违反职业道德的行为,”奥里弗夫人说,“麦金蒂太太知道了这一点。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你可以相当肯定就是他干的。我仔细观察了所有其他人,他是最可怀疑的。”
作为一种回答,波洛随意地说道:
“昨天晚上,有人在基尔切斯特火车站试图把我推倒在铁轨上。”
“天哪。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谋杀你。”
“毫无疑问,我认为正是如此。”
“而伦德尔医生昨夜出去应诊了,我知道这一事实。”
“我明白——是的——伦德尔医生外出应诊。”
“那么,这一事实就说明了问题。”奥里弗夫人满意地说。
“不能十分肯定。”波洛说,“昨天晚上,卡彭特先生及夫人都在基尔切斯特,他们又是分头各自回家的。伦德尔太太整个晚上也许独自一人在家听收音机,也许她不是这样——谁也不能证明。亨德森小姐经常到基尔切斯特去看电影。”
“她昨天晚上没去。她在家里,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你不能完全相信别人告诉你的一切,”波洛有些责备道,“一家人总是抱成一团儿的。另一方面,那个外国女仆弗里达昨天晚上确实是在看电影。因此,她不能向我们证明亨特宅院里谁在家谁不在家!你看,要缩小范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可以担保我们能够成功。”奥里弗夫人问,“你说的那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准确的时间是九点三十五分。”
“那么,拉伯纳姆斯住的这一家人可以被完全排除在外。从八点到十点半这一段时间内,罗宾,他妈妈,还有我一直在耐心地打扑克。”
“我还认为你和他很可能是关在一起进行密切合作呢?”
“把那位老妈妈丢在一旁,让她往藏在灌木丛里的摩托车上跳吗?”奥里弗夫人大笑起来,“不,老妈妈一直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当更令人悲哀的念头向她袭来时,她长叹一声。“合作,”她痛苦地说道,“整个事件完全是一场噩梦!你怎么能够忍心看到往巴特尔警监脸上贴上一副大大的黑胡子,然后告诉你说,那人就是你。”
波洛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
“这个建议倒真是个噩梦!”
“现在你明白我所受的罪了。”
“我也在受罪,”波洛说,“萨默海斯太太的烹调技艺之糟,简直难以描述。那根本就不是在做菜。还有那凄厉的寒风,饿着肚子发出哀叫的猫,长着长毛的狗,断腿的椅子,还有我躺在上面入睡就寝的那张可怕恐怖的床”——他紧闭双眼,又想起了诸多的痛苦——“浴室里的水总也不热,楼梯地板上到处有破洞,还有咖啡——他们称之为咖啡的那种液体难以用言语形容其难喝难咽的程度。那简直是对肠胃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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