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那么大了。”
“发育受到了压抑,你是这意思吗?”
波洛想了想。然后他说并不是这么简单。
“这对不上号,”斯彭斯皱眉道,“没有口红,没有香水。并且由于她还有一位非常好的母亲,而莉莉·甘博尔的母亲在卡迪夫一次酗酒争吵中丧生,当时莉莉·甘博尔九岁。我看不出她怎么可能是莉莉·甘博尔。不过——昨天晚上厄普沃德太太打电话叫她过来——你不能摆脱这一事实。”他擦了擦鼻子,“这怎么也解释不通。”
“尸体化验怎么样?”
“没有多大帮助。所有的法医都肯定地说她很可能是九点半的时候就死了。”
“这么说,当迪尔德丽·亨德森赶到拉伯纳姆斯的时候,她可能已经死了。”
“如果这姑娘讲的是实话,也许是这样。要么她讲的是实话——要么她有重大嫌疑。她说她妈妈不想让她来告诉我们。这里面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吗?”
波洛想了想。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做母亲的总会这么说。你明白,她是那种尽量避免一切不愉快的人。”
斯彭斯叹息道:
“这样,我们知道迪尔德丽·亨德森——在现场。或许还有个什么人在迪尔德丽·亨德森之前去过那里。是一个女人,一个用口红和名贵香水的女人。”
波洛低声说:“你要调查——”
斯彭斯打断了他:
“我正在调查!目前只是悄无声息地做这件事。我们不想惊动任何人。昨天晚上伊娃·卡彭特在干什么?莎拉·伦德尔在干什么?九点五十分的时候,她们都在家里坐着。据我所知,卡彭特昨晚出席了一个政治集会。”
“伊娃,”波洛沉思道,“取名字的时尚变了,对不对?如今你几乎听不到有人叫伊娃这个名字了。这名字过时了。但是这个伊娃却很受欢迎。”
“她用得起名贵香水。”斯彭斯说着,继续按自己的思路往下想。
他又叹口气。
“我们必须找到她更多的背景材料。要做一名战争寡妇太容易了。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做出悲痛的样子,哀悼某个年轻勇敢的空难士兵。不会有人问你什么。”
他又转向了另一个话题。
“你送来的那把敲糖斧头或者不管它叫什么吧——我认为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那正是麦金蒂太太谋杀案中使用过的凶器。法医们一致认为斧头形状和尸体伤痕十分吻合。而且上面还沾有血迹。当然血被洗过——可是他们没有认识到,哪怕是最小的一点血迹也会通过最新的试剂做出反应。是的,上面是人的血。这就又一次和韦瑟比夫妇及这位亨德森姑娘有了联系。是不是这么回事?”
“迪尔德丽·亨德森非常肯定,敲糖斧头是在收获节的旧货市场上被卖掉的。”
“而萨默海斯太太同样肯定是圣诞节旧货市场上买回来的?”
“萨默海斯太太一向对什么都记不确切,”波洛沮丧地说,“她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可是她做事毫无章法不讲秩序。不过,我要告诉你如下事实——我在‘长草地’旅馆住过——那里的门和窗总是开着。不管什么人——任何人都有可能进来把东西拿走,过一段时间再放回原处,萨默海斯上校和萨默海斯太太谁也不会注意到。如果有一天她发现这件东西不见了,她就会认为她丈夫拿去剥兔子或砍树用了——而他则会认为是她拿去剁猪肉了。在那个家里,没有人把东西整理得井然有序——他们只是随手拿起什么用什么,用完了就随便乱放。谁也记不住任何东西。如果我像那样生活,我就会处于不断的担心着急之中——可是他们——他们好像并不在乎。”
斯彭斯叹了口气。
“好了——关于此案只有一件好消息——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他们不会处死詹姆斯·本特利。我们给内政大臣办公室递交了一份报告。他们给了我们所需要的——时间。”
“我想,”波洛说,“既然我们知道了更多的情况,我想再去看看詹姆斯·本特利。”
詹姆斯·本特利变化很小。他也许只是稍微瘦了一点,两只手更加不安了——否则,他还和从前一样安静,不抱希望。
赫尔克里·波洛说话很谨慎。有有了一些新证据。警察正重新调查此案。因此,有希望……但是,詹姆斯·本特利对希望无动于衷。
他说:
“没有好处。他们还能找到什么呢?”
“你的朋友们,”赫尔克里·波洛说,“正在非常努力地工作。”
“我的朋友们?”他耸了耸肩膀,“我没有朋友。”
“你不应该这么说。你至少有两个朋友。”
“两个朋友?我非常想知道他们是谁。”
他的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想知道的意图,只是表示不相信而已。
“首先,是斯彭斯警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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