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我突然亮出了四张照片,厄普沃德太太认出了伊娃·凯恩那一张和罗宾的女芭蕾舞演员母亲一模一样!她需要一点时间把事情想清楚。这里面涉嫌谋杀。罗宾难道可能——不,她拒绝相信。
“她最终会采取什么行动,我无从知道,但是罗宾可不冒险。他精心安排了整个场面的前前后后。趁珍妮特放假外出和奥里弗夫人去看戏,打电话约人,把卡彭特夫人手提包里偷来的口红抹在咖啡杯上,他甚至还买了一瓶她用的那种名贵香水。整个过程都是精心策划的,当奥里弗夫人在车里等他的时候,他两次返回屋里。谋杀只是转瞬之间的事情。之后,只需要按原来的意图将现场迅速摆成我们看到的样子即可。由于厄普沃德太太的死亡,根据她的遗嘱条款,他继承了一大笔遗产,而且谁也不会怀疑到他,因为好像可以相当肯定是一个女人制造的那起谋杀案。既然有三个女人当晚去过那所房子,其中一人几乎肯定会受到怀疑。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是罗宾像所有的罪犯一样粗心大意且过分自信。他不仅在房间里保留了一本有他原名的书,而且,为了自己的目的,他还保留了那张致命的照片。如果将照片销毁,他会安全得多,可是他相信在适当的时候,他可以用照片嫁祸于人。
“他在当时很可能想到了萨默海斯太太。那也许是他搬出去住进‘长草地’
旅馆的原因。不管怎么,敲糖斧头是她的,而且他知道,萨默海斯太太是个被人收养长大的孩子,要证明她不是伊娃·凯恩的女儿可能会觉得很难。
“然而,当迪尔德丽·亨德森承认到过案发现场时,他又想到将照片放到她的东西中间。他爬上园丁留在窗下的梯子试图达到此目的。但是韦瑟比太太神经紧张,一定坚持将所有的窗户都封严锁死。这样,罗宾就没有使他的意图得逞。
他直接回到这里,将照片放在了一个抽屉里,非常不幸,我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它。
“因此,我知道那张照片是被故意放进去的,而且我知道是谁放的——是这所房子惟一有可能这么做的人——即正在我头顶上忙着打字的那个人。
“由于从那所宅院里搜出的那本书的扉页上写着伊夫林·霍普的名字,那么,伊夫林·霍普肯定要么是厄普沃德太太——要么是罗宾·厄普沃德……“伊夫林这个名字曾把我引向误区——我曾经把它和卡彭特夫人联系在一起,因为她的名字叫伊娃。但是,伊夫林既可以是一个女人的名字,也可以作为男人的名字。
“我想起了奥里弗夫人对我讲的关于在卡伦奎那么小剧院里的谈话。那个对她说话的年轻演员正是我想要找到以证实我推断的人——我的推断即罗宾不是厄普沃德太太的亲生儿子。根据他说那些事的口气来看,好像清楚地说明他知道事实真相。他谈到厄普沃德太太曾经果断地甩掉了一个在身世问题上欺骗过她的年轻人的事情也很有启发。
“事实上,我本来应该更早地觉察到整个阴谋。我被一个严重错误引入迷途。我相信有人故意用力推我,试图将我推倒在铁道轨上——而且那个推我的人正是谋害麦金蒂太太的凶手。而现在证实,布罗德欣尼居民中当时惟一不可能在基尔切斯特火车站的人就是罗宾·厄普沃德。”
约翰尼·萨默海斯突然发出了格格的笑声:
“很可能是一个挎筐子的老妇人吧。她们确实爱撞人。”
波洛说:
“事实上,罗宾·厄普沃德太自负了,他根本不可能害怕我。这是杀人凶手的一个特征。也许算是运气吧。因为这种情况很少能找到证据。”
奥里弗夫人坐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不相信地提出质疑,“罗宾杀害他母亲的时候,我正坐在外面的车子里,而我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不会有作案的时间!”
“啊,有的,会有的。人们的时间意识通常错误得荒谬可笑。注意一下一出戏多么快就会重演。这都是精心预谋的结果。”
“真是一出好戏。”奥里弗夫人干巴巴地低声喃喃道。
“是的,这是一出精彩至极出类拔萃的谋杀,富有戏剧效果。从策划到执行都天衣无缝。”
“而我当时就坐在那辆车里——竟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恐怕是,”波洛低语道,“你那女人的直觉那天放假休息了吧……”
第二十七章
“我不打算回布雷瑟—斯卡特尔公司了,”莫德·威廉斯说,“反正这是一家糟糕透顶的公司。”
“但是它为自己的宗旨服务。”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波洛先生?”
“你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
“我想什么都知道,你认为你知道吗?”
“我有个小小的想法。”
“这个了不起的想法是什么?”
波洛沉思似的打量着莫德的头发。
“我向来非常慎重,”他说,“曾经一度认为,埃德娜看见的,去过厄普沃德太太屋子的那位金发女人是卡彭特夫人,而她出于害怕,断然否认去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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