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坤疑迟了一下,缓缓答道:“我不知道。但这屋子里一共只有四个人。假使不是主母关的,一定是主人自己。因为我既不曾关过,周妈吃过了晚饭就回家去的。”
“你主人可常常把这犬关起来的吗?”
“有时候主人嫌迪克状得讨厌,也曾关过几次,不过是难得的。”
霍桑回过头来,向或警官道:“从这一点上看来,你的推想似乎不能不修正一下了。
这犬既已被关闭失了自由,那末即使有任何陌生人来,它自然也不能行使它的天取了。“
他又转身来向霍兆坤道:“我想关犬的事决不是出于偶然的。这几天你主人的言语态度可有什么异常的表示?”
兆坤机思了一会,才道:“我主人平田除了偶然出去打猎以外,本来难得出门的。
这几天更整天伏在楼上的化验室里,绝对不出门。昨天午后,大学里的目先生来访他。
他下楼来谈了不到十分钟工夫,也就回上楼去。现在想起来,好像有些异常。
“
“晤,为什么?”
“因为往口里吕先生来了,我主人总要和他谈一会,不会一下子就分手。”
警官忽插嘴道:“腥,吕教授昨天下午也来过的,来了十分钟就走?是不是?
“是。
“昨夜里吕教授又来过一次,你可知道?”
老人忽摇了摇头,向着戎明德呆瞧。戎警官有些失望。
霍桑继续问道:“兆坤,你主人的异常状态在哪一天起始的?你仔细想想,可能记得起来?
这老人的感觉果然迟钝,记忆力也不很强固。他低头寻思了好一会,又指着指头算了一算,方才答话。
他道:“今天是九月五日,星期二。主人似乎从上星期五那天起始,便有一种不安的状态。”
“怎样不安?”
“他在星期五那天晚上、便吩咐我把前后门小心闩着,好像担心有什么份儿进来。
在星期日的午后,有一个强横的江湖乞丐在门口纠缠。主人忽然从楼上赶下来,动手把那山东大汉赶出去。这种粗暴的状态,往日里也是难得看见的。“
“此外可还有没有别的表示?”
“他在下一天又亲自动手,把他的那支猎枪取出来加油抹拭。可是在这几天中,他并不曾出去打猎。”
霍桑的眼光又突的一闪,显出十二分注意的样子。他略一寻思,又仰起头来继续问话。
他道:“不错,你主人来来也是有猎枪的。戎先生,你刚才可曾把这一支猎枪查验过?
戎警官紧闭着嘴唇,微微摇了摇头。他似乎不但不能回答,并且也不愿霍桑有这句问句。
霍桑又问苗兆坤道:“这猎枪现在在什么地方?”
兆坤道:“那枪本是放在餐室的壁角里的,想必仍在那里。”
霍桑点点头。“好。停一会我要瞧瞧这支枪哩。现在我问你:你说你主人从上星期五起始,才发生这种不安状态。但你可知道那发生不安的原因?譬如有什么紧急的电报,信件,或是有什么朋友来谈过话,或是从新闻纸上得到什么消息等等?
那老仆又低垂了他的近视的目光,似乎竭力在他的脑室中搜索当时的事实。
一会,他一边仍注视着那小室旁边的短齐的山樊,一边缓缓地答话。
“主人的函件本来很少。那天我也不记得有什么送信人来。不过他的表姊夫,那一天曾在这里吃中饭。
一哄,他的表姊夫?是谁?“
“他姓许,名叫号安。
“可也是住在这镇上的?
“是。他是这镇上恒丰当铺的经理。这宅屋子就是他经手给主人租的;我也是他介绍到这里来的。因为我起初曾在恒丰当铺里做过三年。
“瞩,这个人我很想见他一见。他可时常到这里来的?
“是,他是不时来的。不仅今天先生若要见他,那也许办不到。
“为什么?”
“昨夜里我被主母的尖呼声惊醒以后,因着屋子里只有主母一个人找不能走开,我就去叫醒了我们东边的种菜田的张河上,请他去通知周妈和当铺里的许先生。据他说许先生昨天下午到上海去了。所以这件惨事他此刻还没有知道哩。
霍桑皱一皱眉,又抚摸着他的下颔。接着,他转过脸来瞧着戎明德曾官,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想我们若能和这个人晤面一次,在案子上是很有益处的。我想这件事总也容易办到把?”
戎明德低垂着头,又像失望,又像厌烦的样子,并不答应。但那总署探目三根香,却又自告奋勇地接嘴。
“霍先生,这个容易。他既然是当铺的经理,当然不难找寻。就算他今天到了上海去,不久总要回来。
霍桑微微地笑了一笑,又向王根香点点头。我觉得这一点头和一笑之中,分明含着几分奖励的意味。
他又回过头去向里兆坤道。“还有一句。你主人可会骑自行车?
“会的。我看见他骑过几次。”
“那末,你主人可有自备的自行车?”
“这却没有。”
霍桑想了一想,又道:“你说昨天你主人不曾出去过,想来也不曾峡过自行车吧?”
兆坤摇头道:“当真没有骑过。”
“那末,昨天可有什么客人骑了自行车来访你的主人?”
52书库推荐浏览: 程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