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理论上是这样。”
金田一耕助沉思了一会儿,一边抓头,一边说道:“我想请你提醒荣志一件事,不过这不是我的看法,而是阿修的意见。说不定你也已经注意到了。”
“你是指……”
“听说被害人吉泽平吉不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右耳上都会夹着一支十公分左右的蓝色铅笔。”
闻言,等等力突然睁大眼睛,眼中闪着光辉。
“警官,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
“嗯,我第一次在本条会馆看到他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对吉泽平吉来说,那支铅笔就彷佛是他身体的一部份。可是在假日木匠中心发现吉泽平吉的尸体时,那支铅笔并没有在他的耳朵上!”
“你是说在尸体四周也没有找到那支铅笔吗?”
“搜查人员并没有找那支铅笔,或许警方不知道那支铅笔和吉泽平吉的关系。”
“好吧!我会立刻通知荣志注意这件事。如果他们没有在假日木匠中心寻获那支铅笔的话……”
“阿修说,如果现场真有那支铅笔,就表示那里确实是命案的第一现场。不过,要是凶手也注意到这一点而故意把那支铅笔放在现场,那就另当别论了。”
“嗯,我这就打电话给荣志。”
事后回想起来,多门修的提议果然是判定凶手的关键。
恐吓信
等等力挂上电话之后,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刚才我们谈论的事,我已经通知荣志了,不过老实说,我有点想退出这次的调查……”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念头?是不是荣志说了什么?”
“没有,荣志什么也没说,他反而还鼓励我。只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自己,如果我没有擅自离开岗位的话,本条直吉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接下来等等力又嘀嘀咕咕他说了一大堆,他以前就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警官,所以遇到这种状况难免会更加自责。
金田一耕助轻叹一声说:“早知道你会这样想,我今天就应该拉你去参加本条直吉的葬礼。”
“你为什么这么说?”
“今天的治丧委员会会长是法眼滋,他一开始先念一段悼文,接近尾声的时候,他突然哭了起来。
本条直吉的儿子德彦也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他的妹妹直子更是当场嚎陶大哭。若你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定会立刻燃起斗志。唯有早日缉捕凶手到案,才能安慰本条直吉在天之灵,并让他的家人不再叹息,此外,还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十分可怕……“
“哪一件事?”
“本条直吉坠楼死亡跟‘发怒的海盗’聚会的时间,实在配合得太完美了。”
“金田一先生,你想说的是……”
“如果你离开岗位是偶然,那么法眼铁也那天晚上出现在本条会馆也算是偶然喽?”
“金田一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离开岗位跟法眼铁也出现在本条会馆又有什么关系?”
“我想说的是,本条直吉被杀似乎是太多偶然堆积而成的事件。但是凶手或许认为这一切不过是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罢了,如此一来,凶手就会越来越嚣张、得意,而这也就是我现在最担心的事。”
“你担心‘发怒的海盗’的成员将会一个个遇害身亡?”
“嗯,这就是我现在最害怕的一点。”
“但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警官,关于这一点,我想先请你看样东西。”
金田一耕助从胸前取出一本笔记本,笔记本当中挟着一个大型的信封,他一脸黯然地将信封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等等力面前。
“警官,这张照片……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等等力一看到那张照片,两颗眼珠子几乎要飞了出来。
“金、金田一先生,这不是山内敏男的人头照片吗?”
“是的。”
“你是从哪里取得这张照片的?”
“在我告诉你这件事之前,请你先看一下这几张手稿。”
等等力一面看着金田一耕助交给他的手稿,一面感到额头上的两根血管渐渐贲张起来。
“这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限时专送。”
“寄件人是谁?”
“法眼夫人。夫人昨天在铁也的房间里找到这些手稿和照片,她立刻把这些东西寄给我。对了,这里还有夫人写的一封信,信上说这份手稿是铁也的笔迹。”
“那法眼夫人的意思是?”
“法眼夫人说,也许凶手将信和这张照片一起寄给铁也,铁也看完信之后,一怒之下便把信撕毁;但是日后他发现这封信十分重要,于是凭当时的印象把这封信重新写一遍。”
“金田一先生,你是不是已经注意到法眼铁也跟这个人头的主人长得十分相像?”
“嗯,我注意到了。”
金田一耕助神色凝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今天在葬礼开始以前我问德彦说,那天铁也为什么会来本条会馆?结果德彦说,铁也好像有什么事要问他父亲,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又不方便说出口,于是他只好一直在旁边等待机会,没想到后来就发生那件不幸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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