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说屋里没有其他的女人,可是我明明觉得有人在啊!难道是小偷?)
尽管如此,“宝贝”仍不打算再跑回去通知房太郎,她只是缩着肩膀、拦了一辆计程车,离开明亮的街头。
房太郎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后,立刻扭开照明开关。
这里是一间三坪大的接待室,接待室的三面都有门,除了房太郎刚才走进来的门之外,正面和左边也各有一扇门。房太郎打开左侧的门,走进一条狭窄的走廊。
走廊的后面是厨房、饭厅和寝室,房大郎确认过厨房没有什么异状之后,再检查饭厅和寝室,甚至连壁橱和衣橱也打开来检查。
好不容易他终于放心了,这才关掉电灯开关,回到原先的接待室,打开接待室正面的房门。
那是一间铺着榻榻米的工作室,大约有六坪大,四面都围着红色天鹅绒的窗帘,地上则铺了一块大红色地毯;此外,工作室的一角还堆放许多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天鹅绒地毯。
房太郎曾经是个一流的人体摄影师,但是这个圈子竞争非常激烈,新陈代谢的速度也异常快速。
房太郎最近就是被一波波的新人逼得走投无路,处于事业的谷低。
他站在工作室的中央,细细浏览这个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房间。
“哼!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再重整旗鼓!”
房太郎说着,便拉起工作室后面的窗帘,那里有一扇门,门后就是专门用来处理照片的暗房。
他把工作室的照明灯关掉,接着打开暗房的电灯。
暗房里具备各种冲洗照片必用的工具,甚至还有一叠旧报纸。
房太郎一走进暗房,立刻从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一双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把手套戴在双手上。
接下来,他从刚刚就一直夹在腋下的那个信封里取出一张照片。原来那就是温故知新馆所遗失的照片——山内敏男和法眼由香利的结婚照。
房太郎扭开桌上的台灯,把照片放在桌上那部相机的下方,然后一边看着取景镜,一边调整照片的位置,并快速按下快门。
紧接着,房太郎把桌上的照片放回信封里,再取出阿敏的人头照片。他同样把照片放在相机的下方,一边看着取景镜,一边按下相机的快门。
处理完这两张照片后,房太郎熟练地从相机里取出底片,将底片层层密封,藏在抽屉的最里面。
最后,他从衬衫的口袋里取出一本小型记事本,记事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呃……二月二十九日二十三版的下段和十六版的广告。”
房太郎一边参照记事本上的记录,一边从旧报纸上剪下自己需要的铅字。这可是一件非常耗体力的工作,当他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看看自己的手表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好了,今天晚上就做到这里吧!反正也不必那么急。”
他喃喃自语着。
就在这时,他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你别这么说,再继续做下去啊!”
由于房太郎一直背对着门,专心地做他的工作,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走进来。
侍他听到声音,正想站起来时,却被身后一股庞大的力量揪住了。
“金田一先生、警官,你们快进来,这家伙把照片藏在那个抽屉里。”
等等力立刻上前搜出这些东西,当他从信封里取出两张照片的时候,心里感到气愤极了。
金田一耕助则把散放在桌上的报纸铅字依序排列一下,并回头叫唤等等力。
“警官,这是他正准备要制作的文章,请你念一下。”
法眼滋啊!你杀错人了,去年秋天寄给你这些信和照片的人并不是本条直吉。你现在是杀人凶手……
被多门修紧紧抓住的兵头房太郎刚开始还拼命挣扎,直到等等力一一念出这些字体大小不一的铅字时,他已经虚脱得站不起来了。
天堂幻灭
现在的法眼滋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正处于极度沮丧的状态下。躺在他眼前的,是一封用大小不一的铅字排列而成的信,信上的内容着实教他打从心底泛起一股凉意。
法眼滋,你杀错人了,去年秋天寄给你这些信和照片的人并不是本条直吉。你现在是杀人凶手,而且还杀了两条人命,因此我要求的金额必须加倍。
原本我提出一百万的要求,现在我要两百万;之前我并没有指示你交钱的时间和地点,这次我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地点——本条书馆顶楼时间——四月二十三日晚上十一点你目前正忙着处理本条直吉死后的本条会馆,所以即使你在我所指定的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只要你付出这两百万,我保证你一生的安全。还有,绳索的把戏对我一点也不管用,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那么,咱们当天就在指定的地点见面吧!为了慎重起见,我再寄给你两张跟上次相同的照片。
法眼滋并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种用报纸铅字黏贴而成的信。
他永远也忘不了去年十月十二日的傍晚,曾经收到一封非常奇怪的信。那是一个长二十公分、宽十五公分的普通牛皮纸信封,可是摸起来有点硬硬的,里面好像装了照片,信封上面还用红笔写着“请勿招叠”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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