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知道得十分清楚。”
法眼滋不知道是因为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还是因为事迹败露而感到害怕,只见他的身体有些颤抖。
“我现在可以向前走了吗?”
“可以,我数一步你就走一步,我若喊停,你就立刻停在原来的位置上。好,开始。”
法眼滋的步伐有些不稳,不过他还是依照房太郎的命令前进。就在他前进了三十步的时候,房太郎要他停下脚步。
“我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这里。”
法眼滋说完,把一个厚重的信封放在脚边。
“很好,现在向右转,回到原处后停下来,站在原地不要动。我得检查看看金额对不对。”
法眼滋只好再度踏着跟跄的步伐走回原处。
接着,房太郎便朝放着信封的地方走过去,他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纸钞一张一张地数。
法眼滋肾悄回头看着房太郎,这时候两人相距只有十五公尺,加上霓虹灯光正好照在房太郎的脸上,因此法眼滋立刻放声大叫:“你、你不是房太郎!你是谁?你、你究竟是谁?”
“是我呀!法眼先生。”
那人脱下帽子,露出一头蓬松的乱发,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愉快地笑着。
“啊!你、你是金田一耕助!”
无尽的绝望几乎使法眼滋发狂,他立刻从右边的口袋里取出一把手枪,朝金田一耕助连开了三、四枪。
金田一耕助立刻扑倒,并将手中的纸钞扔向空中。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那边突然冲出一个女人。
“阿滋,住手!”
女人一边喊着,一边扑向法眼滋。
“啊!是由香利……”
法眼滋并不想把枪口瞄准由香利,无奈手指头不听使唤,竟然连开了两枪。
下一秒钟,小雪立刻应声倒在法眼滋的脚边。
“由香利!由香利!”
法眼滋叫一声,正想冲过去之际,顶楼上又出现了两道人影。一个是跟在小雪身后冲出来的等等力,另一个则是从飞机库里面冲出来的多门修。
“法眼滋,扔掉你手上的枪,否则别怪我开枪打你。”
说完,多门修随即对空鸣枪。
等等力朝金田一耕助走来,他一看到金田一耕助的装扮,马上皱起眉头。“金田一先生,你、你居然做这么危险的……”
“没什么,警官,我穿了防弹背心。”
“可是你流血了,这血……”
“不要紧,左手受了点擦伤。对了,先去看看法眼夫人吧!还有,阿修,不要开枪,要是不小心伤了人,就不好跟搜查组的朋友交代了。”
这个时候,法眼滋总算清醒过来,他立刻抱起倒在自己脚边的妻子。
“由香利……由香利……”
法眼夫人也使出最后的力气,紧紧握住丈夫的手臂。
“阿滋!”
她轻声叫着丈夫的名字,用尽最后的力量说出心中的话:“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请你相信我……我非常尊敬你,不,应该说我非常敬爱你。是谁把你逼成这个样子的?我恨他……”
兵头房太郎这时从飞机库里走出来,他的衣服被金田一耕助和多门修扒光了,此时身上只穿着一套紧身的卫生衣和卫生裤。
当他看见散落一地的纸钞时,便喃喃自语地将纸钞一张一张捡起来。不过,现在没人有空理会他的举动。
在等等力和多门修的帮忙下,金田一耕助来到法眼夫人的身旁,只是法眼夫人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
“金田一先生,请你不要逮捕他,给他一个自首的机会好吗?”
“当然啦!夫人,法眼滋先生是在没有人劝告的情况下,自己出面自首的。”
“谢谢你。接下来……录音带……”
“嗯?录音带怎么了?”
“我放在秘书那儿……我的告白……希望铁也能听到……录音带……”
法眼夫人还来不及说完,鲜血已不断地从她嘴角溢出。
最后,她静静地躺在法眼滋的臂弯里,一动也不动了。
金田一耕助站起身,对着躺在脚边的法眼夫人双手合十。
唉!夜似乎愈来愈深了……
悲伤的记忆
昭和四十八年四月三十日正逢假日,天气非常晴朗,许多家庭开着自用小客车全家出游。
但是,法眼家可没有这份游山玩水的心情。
由于法眼夫人的死、法眼滋的自首,顿时让田园调布的法眼家成为新闻媒体关注的焦点。
可惜法眼家始终大门深锁,所有静候在外的新闻媒体也只能望门兴叹。
尽管如此,法眼弥生现在还是在房间里接见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不用说,当然是金田一耕助。
“金田一先生,听说那孩子留下了一卷录音带?”
弥生依然坐在黑色的帘幕内和金田一耕助谈话。
“是的,那件事情结束后的第三天,我从秘书那儿拿到那卷录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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