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女子的境遇甚怜,反而激起读者的恻隐之心。
第二部份是——“医院坡上吊之家”,整个气氛就变得非常激烈。
这一部份的内容是描述战争无情,致使母女俩的生活日益穷困,而且故事一开始就着墨在描述她们穷困潦倒的情境。
女孩的父亲拥有一家大医院,但是由于战争的缘故,他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渐渐地,便很少到女孩的家中走动。
一天夜晚,天空突然出现许多B-29轰炸机,犹如秋天飞舞在空中的蜻蜓一般;没多久,整个城镇就像火球般燃烧起来。
高射炮不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每个人都在燃烧的城镇中流窜逃命。
就这样,女孩的家也被烧个精光,但是从燃烧的灰烬中找到的风铃却没有什么毁伤。
女孩的母亲一手拎着风铃,一手牵起女孩,拖着发疼的双脚,搭船朝南方农家疏散。
当风吹起的时候,农家屋檐下的风铃便发出清脆的响声。
战争结束后,又过了一、两年,这时女人已经没有能力维持家计,生活越来越艰困。
一天,女人鼓起勇气,决定去敲心爱男人的家门。不料,她所得到的竟是伤透人心的羞辱与怒骂。
一位自称是那男人的女儿的贵妇人,竭尽所能地侮蔑、谩骂和嘲讽那女人。贵妇人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讥讽女人是淫妇,是这世上的瘟疫。
女人终于因为承受不了严重的打击,伤心过度,独自跑到心爱男人以前住过的空屋上吊自尽。
这是第二部份的大致内容,作者尽可能冷静地叙述这段事实。但或许这位诗人还太年轻,他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无法克制内心深处的激昂情感。
最后在第三部份的“蛆虫”里,诗人一直压抑的愤怒,就像是突然爆开的炸弹,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这部份的内容是,暂时寄住在乡下农舍的女孩,为了寻找母亲的下落而来到城市。
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母亲,可是母亲的尸骸却已经腐烂,可怕的蛆虫遍布在母亲身上。
女孩伤心得嚎陶大哭,她一边拿起一条条的蛆虫放进自己的嘴里,一边哭泣。
不久,女孩将母亲的遗体火化,抱着骨灰回到乡下,并且将风铃挂在骨灰坛上。
现在,这串风铃已经不是“爱情的象征”,而是“黑色的诅咒”。
金田一耕助读到最后一章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战粟起来。
诗人在这个章节里运用许多感叹词和咏叹词,抒发自己激昂的情感、诅咒和怨怼。
在这些诗篇中,诗人并没有现身说法,而是以客观的角度来叙述母亲和女儿悲惨的命运。
尽管如此,金田一耕助仍无法忘怀整首诗的背后,隐藏诗人的诅咒和怨恨。一想到这儿,金田一耕助便禁不住全身颤抖。
就在这时,床边的电话突然响起,金田一耕助连忙抓起话筒接听。
话筒另一端传来阿清的声音:“金田一先生,有位妇人打电话给你。”
“是哪一位?”
“她并没有报上姓名,只说您听了她的声音就会明白。不过她的用字遣词非常高尚、有礼,好像是上了年纪的人。”
听了阿清的描述,金田一耕助立刻猜出对方的身分。
“喂,您是金田一先生吧!我想不用自我介绍,您也知道我是谁了。”
弥生透过电话传来的声音越发显得高贵。
“是,夫人,您现在是从哪儿打电话来?”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是在某公寓的公用电话打给你的。对了,金田一先生……”
“是。”
“前阵子我跟你说的那件事,希望你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吧!也就是说,我想取消这项委托。”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那个东西今天回来了。”
“咦?由香利……”
金田一耕助正要说下去,却连忙吞了吞口水,转而问道:“那个东西还完好如初吧!”
“这、这个嘛我不是很清楚,那孩子……不,对方什么也不愿意说,所以我想目前还是不要追问的好。”
“这样也好。那么我可以跟你见个面吗?我想知道这件事的详细经过。”
“这件事还请你见谅,目前我只想尽早把那个东西送到美国。”
“嗯,这也是一个办法。”
“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你停止调查这件事。尽管我知道这个要求实在非常无礼,可是……”
“不、不,您千万别这么说。既然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回来,我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你能明白我的想法实在是太好了。我为了慎重起见,我想问你一句话,不知道这件事你有没有对旁人……”
“不,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一点您尽管放心。”
“谢谢你。那么我会依约送上谢礼,今天就以小包方式寄出。此外,你不必给我任何收据,我也是为了慎重起见。”
(弥生说话的语气从头到尾都是那么稳重,一点儿也没有慌张的感觉,不过,这是不是也反映出她有些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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