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经过不断侦查,贾普是在一点一点收集资料。巴黎之行毫无结果。但过了几天。他又来了,看样子很得意。
“工作进展得很慢,”他说。“但最终我们有点结果了。”
“恭喜你,我的朋友。又发生了什么?”
“我发现有一位金发女郎在那天晚上九点的时候,在尤斯顿车站的衣帽间寄存了一只手提包。我们把亚当斯小姐的手提包拿给他们看,他们确认是那一只。那一只是美国制造的,所以和我们常用的有一点不同。”
“啊!尤斯顿!那是去摄政门最近的一个大站。毫无疑问。她在那儿的洗手间里化好装,然后将手提包存在那儿。那么,她什么时候去取包的呢?”
“在十点半钟。那个服务员说,是同一位女士取的。”
波洛点点头。
“我还得到了其它的消息。我有理由确信十一点的时候,卡洛塔·亚当斯在滨河街的一家叫雷恩斯。科纳的饭店里。”
“啊!这是个好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晤,其实是偶然发现的。你想,报上登过文章提到那个镶宝石字母的金匣子。有个记者写到那个——是谈到女演员服用麻醉剂之风盛行的。常见的那种周末版浪漫材料。致命的金匣子装着致命的东西——一位大有前途的年轻女子的惨剧!里面提出疑问。她死前在哪度过的那一夜,以及她感觉如何等等。
“那么,好像是一位科纳饭店女招待读到了这篇文章。她记得那天晚上她曾伺候过一位女士,女士手里拿着那个匣子。她还记得上面刻着C·A。她很兴奋,就与她所有的朋友讲这件事,也许某个报馆会出钱买她的消息。
“一位年轻的记者不久就访问到这个消息了,今天的《趣闻晚报》上就会登出一篇催人泪下的文章。一位天才女演员死前之景——等待,等待那个根本没来的人,以及女演员自己觉得与同性朋友关系不好之类的话。波洛先生,你是了解这类无聊文字的,是不是?”
“你怎么这么快就得到这消息了。”
“晤,是这样,我与《趣闻晚报》的记者关系不错。他们报馆里有一位挺聪明的年轻记者要向我打听另一个案子的消巨,无意中就透露了这个消息。所以我就立刻赶到科纳饭店——”
是的,我就是以为该这么做事的。我为波洛感到一阵惋惜。贾普正在多方面直接收集材料——虽然可能遗漏有价值的详细情况。而波洛却坐等着过时的消息,心中还满知足的。
“我见了那女子——但我没觉得她讲的有任何疑问。她可以找出卡洛塔·亚当斯的照片,但她说她没特别注意那女子的相貌。那女孩说,她很年轻。皮肤褐色,身材纤细,衣着讲究。她还戴着一顶新帽子。我真希望女招待多看看那女士的脸,少看一点她的帽子。”
“亚当斯小姐的脸是不容易认的,”波洛说,“她的脸多变,敏感,而且有一种浮动的东西。”
“我想你是对的。我不喜欢分析这类事情。那位女招待说她身着黑衣,随身带着一个手提包。那女招待之所以注意这个包,是因为她觉得很奇怪,一位衣着如此考究的人怎么带着这么个手提包走来走去。她要了一份炒蛋、一杯咖啡。不过那女招待认为她是在消磨时间,等着什么人。她戴着一块手表,不住地看着表。当女招待拿给她账单的时候,注意到了那个匣子。客人打开提包,将匣子取出来,放在桌子上看。她将盖子打开,又关上了。她带着得意的、梦幻般的表情。满脸笑容。因为那匣子非常可爱,所以女招待特别注惹到了。她说;‘我真想有一个匣子,上面用红宝石镶着我自己的名字。’”
“很显然,卡洛塔·亚当斯付了账以后又在那坐了一会。最后,她又一次看看表,好像最终决定不再等了,就走出去了。”
波洛皱着眉头。
“那是一个约会”,他低声说道,“但是约会的人没来。过后卡洛塔·亚当斯又见到那个人了吗?或者是她没见到他就自己回家了,然后又想给他打电话?我真希望自己知道,啊,但愿我知道。”
“波洛先生,只是你的假定。神奇的幕后人物。那位幕后人物是虚幻的。我并不认为她没在等人——那是可能的。她也许和什么人约好了,她同男爵的事情圆满解决后,在那里见他。那么,们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一时失去理智杀了他。但她并非一个会长时间失去理智的人。她在车站换好外装。取出化妆箱去赴约。然后所谓犯罪后的‘反应’开始出现,对自己的行为后怕了。而她的那位朋友又没来,整个地崩溃了。那个朋友可能知道她晚上去摄政门。她觉得已露马脚,把那小匣的麻醉晶取出来。不管怎样,不会愿意被绞死的,是显而易见的事。”
波洛怀疑地用手摸着鼻子。又去摸他的胡子。他很自豪地抚弄着自己的胡子。
“关于那位神秘的‘幕后人物’,惜没有证据,贾普仍顽固地趁机大发议论,我还不能证明她与男爵的关系。但我会找到证据的一那只是时间问题。我得说,对巴黎之行极为失望,毕竞九个月前的事是太久远了点儿。我在那里仍派了个人继续查询。也许会有新发现的。我知道你不会这样认为。你知道吗?你是个顽固不化的家伙。”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阿加莎·克里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