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跟你谈过任何可能是她的仇人或什么的?”
“她讲话经常可笑,玛莲,不过没说过那一方面的,说的都是化装和发型的话,还有她想在脸上和身上干些什么的。你知道女孩子是什么样子的。要擦口红乱涂乱画的她都还太小了,她爸爸这样跟她说,我也是。可是她一有钱就是会那样做,买些香水和唇膏偷偷藏藏起来。”
布朗德点点头,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一个正值青春期,有点愚蠢的女孩,她的脑袋里装满了电影明星和迷人的魅力——多的是玛莲一样的女孩。
“她爸爸会说什么,我不知道,”塔克太太说,“他随时都会过来这里,期望好好玩一下。他椰子丢的很准,他。”她突然自制不了,开始哭泣起来。
“如果你问我,”她说,“我说是招待所的那些坏心眼的外国人之一。外国人从来就靠不住,虽然他们大部分说起话来都客客气气的,有些穿的衬衫简直不能相信,印着穿着他们所谓‘比基尼’的女孩的衬衫。而且他们都光着上身到处晒太阳——这全都惹起麻烦。我说的。”
仍然哭泣着的塔克太太,由贺斯金警官陪同着离去。布朗德回想着本地人的判断似乎是令人欣慰,而且或许是长年以往的,那就是每一悲剧事件都归罪到泛泛的外国人身上去。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http://ajs.126.com)8 “嘴巴很厉害,她,”贺斯金回来时说,“对她丈夫唠叨还有欺压她的老爸爸,也许她对那女孩凶过一两次,现在感到良心不安,并不是那些女孩在意她们的母亲对她们说什么,左耳听进去右耳就出来了,像鸭子把背上的水珠甩掉一样容易。”
布朗德督察判断这些泛泛之词,叫贺斯金去找奥立佛太太来。
督察见到奥立佛太太的样子,微感吃惊,他美料到会是那么紫红,情绪那么烦乱的一个胖女人。
“我感到糟透了,”奥立佛太太说着坐进他前面的一张椅子里,像一团和着牛奶 和洋胶的紫红色面团一般。“糟——透——了,”她又加重语气说了一声。
督察作了几声含糊的声响,奥立佛太太快速的接下去。
“因为,你知道,这是我的谋杀案,我干的好事。”
在一阵吃惊中,布朗德督察以为奥立佛太太是在控诉自己的罪行。
“为什么我要那原子科学家的南斯拉夫籍太太做被害人,我实在无法想象,”奥利弗太太说,看来有点喝醉了似的用双手狂乱的猛抓着精心设计的发型。“我是十足的蠢驴,让跟表面上看起来不一样的那个第二园丁做被害人一样可以——而那会比较没关系多了。因为,毕竟,男人大多能照顾他们自己。
如果他们不能像他们应该能照顾自己那样去照顾他们自己,那么我也不会这么在意。男人被杀了没有人在意——我的意思是,除了他们的妻子,爱人和子女等等之外。”
这时督察心想对奥利弗太太的怀疑是没有价值的,阵阵飘向他的淡淡的白兰地香气加强了这个想法,在他们一回到屋子里来的时候,波洛便坚决开给他朋友这剂治疗受惊的极有效药方。“我没有疯,而且没有醉,”奥利弗太太直觉地猜中他的想法说,“虽然有个人认为我酒喝的很凶而且说每个人都这样说,或许你也这样以为。”
“什么人?”督察问道,他的心思由出乎意料出场的第二园丁转到了进一步引出来的一个非特定的男人。
“脸长雀斑,带着约克郡口音,”奥利弗太太说,“不过如我所说的,我没有疯,而且没有醉,我只是心情烦乱。十足的烦…乱。”她再次重复强调说。
“我相信,太太,这一定非常令人烦恼。”督察说。
“可怕的是,”奥利弗太太说,“她想要做色情狂的受害人,而现在我想她大概……”
“没有色情狂的问题。”督察说。
“没有吗?”奥利弗太太说,“这要感谢上帝。或是,至少,我不知道。或许她宁可要那样子,可是如果不是色情狂,为什么有任何人要谋杀她呢,督察?”
“我正希望,”督察说,“你能帮我想出为什么来。”
他想,奥利弗太太无疑触及了重点所在,为什么有任何人要谋杀玛莲呢?
“我帮不上你,”奥利弗太太说,“我想象不出是谁干的。至少,当然,我可以想象——我可以想象出任何事情来!这正是我的麻烦之处,我现在就可以想象——立刻,我甚至可以让我想象出来的显的合理,可是当然没有一样是真有其事的。我的意思是说,她可能是被某个喜欢谋杀女孩的人杀掉的,可是这太简单了——而且,反正某个想要谋杀女孩的人正好在这游园会上也太过于巧合了。而且他怎么会知道玛莲在船库里?或是她可能知道某人外遇的秘密,或是她可能看见某人在夜晚偷埋尸体,或是她可能认出某个隐藏身份的人——或是她可能知道战时埋藏的某项宝藏的秘密。或是汽艇上的男人可能把某人丢进河里而她从船库的窗口看见了——或是她甚至有可能保有某种用密码写成的非常重要的情报而自己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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