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很聪明。我不会知道的。我不认为我知道,也没有任何想法。警方是怎么认为的?我希望您不会介意我问这个,因为我很感兴趣。您知道,我从来没看过任何审讯或调查之类的报道。”
“我想他们认为有自杀嫌疑,但我认为他们没有任何证据。”
“您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不。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的话。”奥利弗夫人说。
“我想您会感兴趣的。毕竟您写的都是关于自杀或谋杀的推理小说。我认为您会感兴趣的。”
“是的,我承认。”奥利弗夫人说,“但绝不会向你打听一些与我毫不相干的,且会冒犯你的事。”
“我不时地想为什么?怎么样?”西莉亚说,“我是说家里发生的一切。假期以前我离开英国去欧洲大陆学习,所以那时真的很少见到父母。有时他们到瑞士把我带出学校一两次,仅此而已。他们看上去和往常一样,但更显老了。我想父亲病了,看上去较虚弱,不知道是心脏还是别的什么毛病。一个人通常不愿多想。母亲看上去神经紧张,她没有生病,而是对她的健康太担心罢了。他们相处得不错。我并没注意到他们的事儿。只是,有时——嗯——有时一个人总有自己的想法。有人认为他们不太真实,也没必要那么好,但人只想知道假如……”
“我想我们最好别谈这些了。”奥利弗夫人说,“我们没必要知道或发现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结论也令人满意。没办法解释动机或别的什么。没有父亲故意杀死母亲还是母亲故意杀死父亲这种问题。”
“让我判断哪种情况更可能。”西莉亚说,“我会认为是父亲杀死了母亲。因为,您看,男人开枪杀人更自然些,无论为了什么理由。我想一个女人,一个像母亲那样的女人不可能杀害我父亲。要是她想要他死,她会选择别的方式。但我想他俩都不想对方死。”
“所以有一个外来者。”
“外来者是什么意思?”西莉亚问道。
“还有别的什么人住在那房子里呢?”
“有个年老的,又瞎又聋的女管家,还有个外国女人。以前她曾当过我的家庭教师,人很好。母亲生病住院时她还回来照顾母亲。还有一个我从不喜欢的姨妈。但他们谁也不会对我父母怀恨在心。除了我和小我四岁的弟弟爱德华外,没人能从父母的死中得到好处。我们继承了他们有限的财产。当然,我父亲有他的养老金,我母亲自己也有一笔小小的收入。噢不,这些都不太重要。”
“我很抱歉,”奥利弗夫人说,“问你令人难过的事。”
“您没使我难过,您使我想起了一些我感兴趣的往事。因为,您瞧,我现在已长大,希望知道真相。我了解并且爱我的父母,不是充满激情的,而是与常人一样。但我知道我根本不了解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什么对他们是重要的。我对这些一无所知,但我希望我知道。它就像一个锥子一样刺着你,使人不可能撇下它不管。是的,我想知道。知道后,就不必挂念了。”
“那么你总惦记着此事?”
西莉亚看了奥利弗夫人一会儿,似乎努力做出决定。
“是的。”西莉亚说,“我几乎一直在想这事,我真的在寻求一些关于这事儿的消息,您要是明白我的意思的话。德斯蒙德也有同感。”
第五章 旧罪的阴影
赫尔克里·波洛走进旋转门,他用手扶住门,进了小餐馆。店里没多少人,这不是一天中生意兴隆的时候。赫尔克里·波洛一眼就看见了他要见的人,大块头斯彭斯警监从角落里的桌子边站起来。
“好极了,”斯彭斯说,“你已到了。这里不难找吧?”
“对,您指的路线准确无误。”
“让我介绍一下。这是加洛韦总警监,这是赫尔克里·波洛先生。”
加洛韦瘦高个儿,脸紧绷着,显然是个禁欲主义者。中间光了一圈的灰头发像是秃顶,这使他与牧师有几分相似。
“这太好了。”波洛说道。
“我现在退休了,”加洛韦说,“但我仍记得这案子。尽管往事逝去,公众已想不起它了,但人总还记得些事的。” 赫尔克里·波洛差点又说出,“大象确实记得。”这话使他想起奥利弗夫人,在许多不适宜的场合,波洛都差点讲出来。
“我希望您保持耐性。”斯彭斯警监说道。
斯彭斯拉出一把椅子来,三个人坐了下来。侍者送来了菜单。斯彭斯显然经常光顾这个特别的餐馆,他还提供了一些建议。加洛韦和波洛各自点了菜,接着一边默默地审视着对方,一边微靠在椅背上呷着雪利酒。
波洛开口道:“我得向您道歉,因为我来找您是为了打听一件已了结了的案子。”斯彭斯说道:“有事能引起了您的兴趣这点也使我感兴趣。您不是那种希望对过去刨根问底的人。一定是与最近发生的什么事有关,或者是关于一个棘手的案件吧?”
斯彭斯望着对面的波洛说道:“加洛韦那时负责调查雷文斯克罗夫特枪杀案。我和他是老朋友。同他联络没什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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