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去见她,我有她的地址,”波洛说。
“她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她很迷人。又是个靠得住的人。后来发生的事真是太惨了,真有谁引起了那场灾难的话,她一定知道,她是很细心的人,她什么也没有告诉过我,她是否会告诉你,我说不准,也许会,也许不会。”
波洛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他看着米欧沃莉特小姐。由于卢瑟拉小姐的介绍,他对她已有了印象,他还从她本人——现在正站在这儿准备接待他——得到新的印象。她并不那么可怕,她看上去要比自己的岁数年轻,至少年轻十岁,生气勃勃,那双聪明的眼睛与其说是在看着你,倒不如说是在审视你,她待人友善,但并不显出过份的温柔,波洛暗暗想着,这不是一个容易让人忘记的女人。
“小姐,我是赫克尔·波洛。”
“我知道,我正等着你呢,我知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你一定会来的。”
“啊,你收到我的信了?”
“不,无疑地信还在邮局里,这儿的邮局不定期送信。但我收到了别人的一封信。”
“是西莉亚·雷温斯克罗特来的?”
“不,是一个和西莉亚有密切关系的人来的,一个男孩,一个年轻人,反正是一个我们愿意帮助他的人,他叫德斯蒙德·伯顿—考克斯,是他通知我你要来。”
“啊,我明白了,他很聪明,没有浪费时间,他极力敦促我来找你。”
“那么就我所知,一定是麻烦事,他想解决的麻烦事,西莉亚也一样,他们认为你可以帮助他们?”
“是的,而且他们认为你可以帮助我。”
“他们正在恋爱,而且希望结婚。”
“但在他们的这条道路上拦着难题。”
“啊,我猜想那是德斯蒙德的母亲,这是他告诉我的。”
“因为某些发生过的事情使西莉亚产生了偏见,以致于她认定是德斯蒙德的母亲反对他们——自己的儿子和她这个不同寻常的姑娘——的过于仓促的婚姻。”
“我明白,因为一个过去了的悲剧。确实是一个悲剧。”
“是的,是因为那已经过去了的悲剧,西莉亚有一个教母,德斯蒙德的母亲要求她从西莉亚身上套出真情——究竟那出悲剧是如何发生的。”
“其实西莉亚一无所知,”米欧沃莉特小姐说,她拧着自己的手,“坐吧,请坐吧,我希望我们作一场小小的谈话。是的,西莉亚不可能告诉她的教母什么——她叫阿里丁·奥利弗,是一个小说家吧?——因为西莉亚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哩。”
“当时她不在家,以后也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对吗?”
“是啊,人们觉得还是不告诉她为好。”
“啊,那么你同意还是不同意那最终的结论呢?”
“这很难说,非常难说,几年来我一直都不能肯定,因为那事太复杂了。就我所知,西莉亚从来没有为此事着急过,我是说对事情的原因。她接受了自杀这个事实,你就跟她说是一起飞机失事或汽车事故,她也会接受的,她一直在国外生活。”
“事实上我认为她在国外的寄宿生活是由你安排的,米欧沃莉特小姐。”
“是这样。当时我刚退休,我的一个同事接替了我。当西莉亚被送来的时候,我被要求为地寻找更好的地方以继续完成她的学业,许多姑娘都为了这个目的来瑞士,我可能为她推荐了几个地方,最后我决定自己带她。”
“西莉亚并没向你问过什么,没有要求你解释过什么,是吗?”
“没有,这是在悲剧发生之前的事。”
“哦?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西莉亚是在悲剧发生之前伪几个星期到我这儿来的,当时我自己并不在这儿,我仍然在她家,我不再作为西莉亚的家庭教师,但仍然回那儿去陪伴雷温斯克罗特夫人,照料她的生活。是突然决定把西莉亚送到瑞士来的。”
“雷温斯克罗特夫人当时身体很不好吗?”
“不,不严重,不像她有一次觉得的那样。但她的精神状态可不好,她一直忍受着紧张和焦虑的煎熬。”
“你留下来陪她?”
“我在洛桑的一个妹妹去接的西莉亚,把她安排进一个只有十五六个姑娘的学校,她在那里学习并等着我回去,我在大约四个星期后回去了。”
“悲剧发生的时候,你在奥弗克里福?”
“对,我是在那儿。将军和妻子出去散步,跟往常没两样,但他们没再回来,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死了,被枪打死了。手枪还扔在一边,它是将军的枪,平时总是放在他书房的抽屉里,枪上有他们俩的指纹,但看不出最后握枪的是谁,明显地是双双自杀。”’
“你觉得没有可疑之处?”
“我相信警察认为没什么可怀疑的。”
“啊’”波洛停住了。
“什么?”米欧沃莉特小姐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在我脑子里闪现出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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