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爱过她们两个,只是不在同时,但每一次都是真的?”
“哦,是的,他对莫莉非常忠诚,他依赖她,她也一样,他是一个很可爱的人。”
“请原谅,”波洛说,“你,也爱他,我说的对吗?”
“你——你怎么竟敢对我说这种话?”
“是的,我敢说,因为这是事实。我并不是说你和他之间曾经有过什么爱情故事,不,没有那样的事,我仅仅是说你爱他。”
“是的,”米欧沃莉特小姐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爱他,仅仅是在心里,我现在仍然爱他,这没什么丢人的。他相信我,依赖我,但他从来不曾爱过我。一个人可以仅仅付出爱和服务,仍然会觉得很幸福,我不企求更多的,只要信任我,同情我就足够了——”
“你为他干了什么?”波洛说,“在他出现危机的时候,你能做什么去帮助他呢?有些事你不想告诉我,而有些事是我要说给你听的。我从不同渠道了解到的情况使我知道一些事。在我来找你之前,我已经从其他人——那些不仅认识雷温斯克罗特夫人,而且也认识多莉的人那里听到了一些情况。我对多莉以及她那悲剧性的一生是了解的,悲哀,不幸,怨恨,一连串的罪恶以及爱的毁灭,这一切都可能在家庭中被延续下来。如果她仍然爱着曾和她订过婚的那个男子,她也许会在他结婚以后把恨对准她的妹妹,也许她从来没有真正地原谅过她。但是莫莉呢?她也讨厌她吗?恨她吗?”
“哦,不,”泽莉·米欧沃莉特说,“她爱她的姐姐。那种爱很深,而且具有强烈的排他性。我确实知道她总是邀她的姐姐来和她一块儿住,她希望能帮助她摆脱不幸,摆脱危险。她有时感到很害怕,因为她的姐姐经常使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哦,行了,你已经知道了很多,你已经说过多莉有一种奇怪的、对孩子的厌烦。”
“是的,”波洛说,“我能理解。现在,我将说说假发的事。假发,戴的假发,四顶假发,对一个女人来说同时拥有四顶假发是太多了。我知道那些假发是什么样,我也知道它们看上去怎么样,我还知道什么时候才需要这么多。一个法国女人去伦敦的一家商店订购了它们;还有一条狗,一条那天和雷温斯克罗特夫妇一块儿出去散步的狗。而在此之前不久,那条狗曾咬过它的女主人——莫莉·雷温斯克罗特。”
“狗就是那样,”泽莉·米欧沃莉特说,“不能太信任它们,我确信这一点。”
“我将告诉你在那天和那天以前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我不听呢?”
“你会听的,你也许会说我的推论错误。是的,你也许会的,但我不希望那样,现在需要的是真相,而不仅仅是假设,不仅仅是推敲。一个姑娘和一个小伙子相互爱恋着,但他们却不敢去面对未来,因为有一个让他们不安的过去——也许一个父亲或母亲的邪恶会传给他们的孩子。我正在想着这个姑娘,西莉亚,一个具有反抗精神的姑娘,现在正感到一筹莫展。她有聪明的脑子、善良的心,有可能会幸福,有可能会有勇气,但是需要——有人需要——真相。他们可以面对真相而不畏惧,他们可以勇敢地接受它,如果这是命中注定的话。她爱那个小伙子,那小伙子也爱她。你愿意听我说了吗?”
“好吧,”泽莉·米欧沃莉特说,“我要听。我想你理解了很多事,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说吧,我听着。”
第二十章 特别法庭
赫克尔·波洛再次爬上悬崖,俯瞰着下面的岩石,海浪凶猛地拍打着它们,那儿,就是发现那对夫妇尸体的地方,也是在这出悲剧发生的三个星期之前,另一个女人在梦游中掉下去摔死的地方。
“为什么发生了这些事?”那是加尔威局长曾经问过的问题。
为什么?是什么引起的?
开始是一起事故——三个星期以后一对夫妇双双自杀。古老的罪恶已经留下了长长的阴影,一个简单的开始,却在多年以后导致了悲惨的结局。
今天,将会有一些人在这儿聚集,一个男孩和一个姑娘,他们要真相,有两个人知道真相。
赫克尔·波洛转过身,走向那条通向一座曾经叫做奥弗克里福的房子的小径。
这儿离房子不远,他看到了对着墙停着的车,他看到了苍天映衬下的房子的轮廓,那房子现在空着,需要重新粉刷,房产代理人在它前面悬起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称心的房子”,正等待再次出售,原来的“奥弗克里福”字样已经被刮去,现在是“道恩山庄”。他迎向那两个正向他走过来的人,一个是德斯蒙德·伯顿—考克斯,另一个是西莉亚·雷温斯克罗特。
“房产代理人约我们来,”德斯蒙德先开口,“说我们想重新拜访这座房于什么的,我已经拿到了钥匙,因为我们想进里边去。这栋房子在最近的五年里已经被改变过两次,但现在一定不会有什么可看的了。对吗?”
“我不这么想,”西莉亚说,“毕竟它属于过很多人,某个叫阿切尔的人最初买了它,第二个主人我想是福娄菲尔德,他们说这儿太孤单了。现在,最后的一任主人也正在卖它,也许他们真的疑心这是一栋幽灵出没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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