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校园的江湖岁月_铁柔【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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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说没有。你记不记得?”

“不--不,我不能确定。她要我吃我拒绝了,然后她吃了一些而且说那是非常好的蛋糕,可是我不记得她有没有全部吃掉。”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上楼去,班克斯太太。”

“当然不介意。”

她跟他到纪尔克莉斯特小姐的房里。她道歉说:

“这里恐怕是一团糟,可是我没有时间整理,我姑妈的葬礼等等,后来布若克特医生来过之后,我想也许应该保持现状不要乱动的好。”

“你真是非常聪明,班克斯太太。不是每个人都会这么有见识。”

他走向床去,手滑进枕头底下小心地把枕头抬起来。一抹笑意慢慢地在他脸上扩散。

“有了,”他说。

一小块蛋糕躺在看来有点破旧的床单上。

“真是奇特,”苏珊说。

“噢,不,这不奇特。也许你们这一代不会这样。时下的少女对结婚也许不会这么看重。但是,这是一个古老的风俗。放一块结婚蛋糕在你的枕头下,你就会梦见你未来的丈夫。”

“可是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当然--”

“她不想告诉我们,因为她觉得在她那种年龄还做这种事很傻。可是我知道这个风俗,猜想可能是这样。”他的表情恢复严肃。“而且要不是因为老处女的傻念头,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可是有谁可能会毒害她呢?”

他跟她四目相对,他的眼里带着一种奇怪、深思的意味令苏珊感到不自在。

“你不知道?”他问道。

“不--当然我不知道。”

“那么看来好像我们得去找出答案来,”毛顿督察说。

(12)

两个老年人一起坐在一个装潢现代的房间里。房里没有任何曲线。一切都是四四方方的。几乎可以说唯一例外的是本人全身充满了曲线的赫邱里.波洛。他的肚子是讨人喜欢的圆形,他的头形像颗蛋,而他的胡须华丽夸耀地往上弯翘。

他啜饮着一杯糖浆,若有所思地看着哥比先生。

哥比先生瘦瘦小小的好像是缩了水一样。他的外表一向都是清清爽爽地没有什么特征,而现在他更是特别地难以名状,有如他根本就不在场一样。他并没有看着波洛,因为哥比先生从来就不看任何人。

正在说着话的他,好像是在对着他左手边的镀铬壁炉栅栏的一角说一样。

哥比先生是有名的搜集资料高手。很少人知道他也很少人雇佣他--但是认识他和雇佣他的那极少数人通常都极为富有。他们不得不是有钱人,因为哥比先生的收费高昂。他的专长是快速搜集资料。在哥比先生的麾下,有数百名孜孜不倦、富有耐心的男女老少、遍布社会各阶层的人物替他工作,进行探询、调查,同时获取成果。

哥比先生如今实际上已退休,不过偶尔还是碍于情面,难以推辞几个老主顾的请托。赫邱里.波洛便是其中的一个。

“我已尽我所能的替你搜集到了,”他以轻柔自信的细语对着壁炉栅栏说。“我派那些小男孩出去。他们尽了力--好孩子--他们都不错,不过已大不如前了。如今他们已不再像以往的一样。不愿意虚心学习,就是这个毛病。做了一两年就以为什么都懂了。而且他们不愿意加班。多一分钟都不干,真是叫人震惊。”

他伤感地摇摇头,把目光移到一个插座上。

“都是政府,”他对插座说。“和不正当的教育,造成了他们这种观念。他们受完教育回来,倒过来告诉我们他们的想法。其实他们根本就不动大脑,大部分都是。他们知道的全都是书本上的知识,在我们这一行并不管用。找出答案--这就成了--不用思考。”

哥比先生猛然靠回椅背上,对着一个灯罩眨眨眼。“不过,也不应该苛责政府!没有政府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可以告诉你,时下你可以拿着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铅笔到几乎任何一个地方去,穿着体面,冒充英国广播公司的采访记者,问人们有关他们日常生活的细节,以及他们的背景一切,和他们在十一月二十三日那天吃些什么,因为这一天是中产阶级收入的考验日子--或随便找个藉口(给他们打个高分数、花言巧语巴结巴结他们!)--随便你问他们什么;他们百分之九十都会说出来,一点都不怀疑你的身份--或政府是不是真的想知道你问的那些--完全令人难以理解!我可以告诉你,波洛先生,”哥比先生仍然对着灯罩说,“这是我们从没有见过的大好时机;比假装抄电表或修电话的时期好太多了--是的,或是比假扮修女、男女童子军去募捐--虽然这些手法我们也用到。不错,政府的好管闲事对我们调查员来说是上帝赐与的礼物,愿它永远如此继续下去!”

波洛没有作声。哥比先生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变得有点喋喋不休,不过他自会在他自己认为适当的时机谈到正题。

“啊,”哥比先生说着拿出一本非常难看的小记事本。他舔了舔手指,翻阅着。“有了。乔治.柯罗斯菲尔德先生。我们先从他说起。只说出事实。你并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弄到的。他住在奇奇街已有相当一段日子了。赌博--大部分是赌马--在女人方面不太吃香。时常到法国去,还有蒙地卡罗。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娱乐场里。太精明了,不在那里兑换支票,不过手头拥有远比旅行准予结汇多的现金。我对这个没有加以调查,因为这不是你想知道的。不过他毫无顾忌地钻法律漏洞--身为一个律师他知道该怎么钻。有理由相信他挪用客户的信托金。近来盲目地投机--把大笔钱投入股票和赛马场上。判断错误,运气不佳。三个月来三餐不继。在公司里心情烦闷,脾气暴躁,动辄大发脾气。但是他舅舅死后,一切改观。就像早餐桌上的煎蛋一样(如果我们时下还吃得到的话),亮出了光鲜丽透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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