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转瞬间追了出去,在大厅里追上了他。
“先生——我恳求你稍等一下。”“你要干什么,先生?”很明显,布伦特有点不耐烦。他站在那里,双眉紧锁地看着波洛。
“我想跟你说,”波洛说得非常快,“你这个小小的谎言骗不了我。不,我是不会受骗的。这钱确实是弗洛拉小姐拿的。不管怎么说,你的那番话富有想象力——我听了也感到高兴。这一点你做得挺不错,你是个思维敏捷,敢作敢为的男子汉。”“我根本就不想听你的恭维话,谢谢。”布伦特冷漠地说。
说完他便往前走,但波洛并没有生气,他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啊!你必须听我把话讲完,我还有一些事要跟你说。那天我讲每个人都隐瞒了一些事,其实我早知道你所隐瞒的事。你真心爱弗洛拉小姐,你对她是一见钟情,是吗?哦!谈这些呈可不要介意——为什么在英国一提起爱情就认为是不光彩的秘密呢?你爱弗洛拉小姐,但你想方设法隐瞒这一事实。不错——你完全可以隐瞒,但听赫尔克里·波洛一句忠千——不在在小姐面前隐瞒你的爱。”波洛说这番话时,布伦特有点局促不安,他最后几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尖刻地问道。
“你以为她爱拉尔夫·佩顿上尉——但我赫尔克里·波洛可以告诉你,这不是真的。弗洛拉小姐同意跟佩顿上尉结婚完全是为了讨她伯父的欢心,因为对她来说,结婚才是摆脱这种生活的方法,而这种生活她是越来越难以忍受了。她喜欢他,他们之间有的是同情和理解,但爱情——没有!弗洛拉小姐爱的并不是佩顿上尉。”“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布伦特问道。
我发现她黧黑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你是瞎子,先生,一个十足的瞎子!这姑娘非常忠实。现在拉尔夫·佩顿受嫌疑,为了他的名誉,她注定站在他的一边,替他辩解。”我想我也该说几句话来促成他们的美事。
“家姐那天晚上跟我说,”我壮着胆子说,“弗洛拉过去从不喜欢过拉尔夫·佩顿,今后也不会喜欢他的。家姐对这类事的看法从来不会错。”布伦特对我的这番奉承话毫不理睬。他转身对着波洛。
“你真的认为——”他刚开口又停了下来。
他是一个不善辞令的人,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波洛从不见过这么笨口拙舌的人。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去问她本人,先生,但可能你再也不愿意——因为钱的事——”布伦特愤然一笑。
“你以为我会因这件事而恨她吗?罗杰对钱总是那么吝啬。她生活拮据,但又不敢跟他说。可怜的姑娘,可怜而又孤独的姑娘。”波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边门。
“我想弗洛拉小姐去花园了。”他低声说道。
“我真是个大傻瓜,”布伦特突然叫了起来,“这场对白太有意思了,就像在演丹麦戏剧一样。但你确实是个大好人,波洛先生。谢谢。”他拉着波洛的手,紧紧地捏了一把,波洛感到一阵疼痛,把手缩了回来。接着他向边门走去,穿过大门进了花园。
“不是十足的傻瓜,”波洛一边轻轻地揉着被捏痛的手,一边低声说,“就是在一个方面——在爱情方面有点傻。”第二十章 拉塞尔小姐拉格伦警督大失所望。他跟我们一样,并没有被布伦特信誓旦旦的谎言所蒙骗。在回家的路上他一个劲地大声抱怨。
“这样一来,一切都得改变,我不知道你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波洛先生?”“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波洛说,“你要知道,我早就这样想过了。”拉格伦警督只是在短短的半小时前才产生了这种想法,他郁郁不乐地看了看波洛,继续谈论他对破案的新看法。
“这些旁证现在看来都失去了价值!变得毫无意义!我们得从头开始,弄清每个人在九点半以后干了些什么。九点半——这才是我们要确定的时间,你对肯特的看法完全正确——我们暂时不能放他。让我想一下——九点四十五分在狗哨酒吧,如果跑步的话,一刻钟是可以到达那里的。雷蒙德先生听到跟艾克罗伊德先生谈话的人可能就是他——他向艾克罗伊德先生要钱,艾克罗伊德先生拒绝了。但有一件事是清楚的——打电话的人肯定不是他。车站在另一方向半英里以外的地方——离狗哨有一英里半以上。他离开狗哨的时间是九点五十分。这该死的电话!一谈到这个问题我们就被卡住了。”“我们也一样,”波洛同意了他的看法,“这电话确实令人费解。”“有这样一种可能性:如果佩顿上尉爬进他继父的房间,发现他已被谋杀,他有可能打这个电话。他受了惊吓,心想他会被指控为杀人犯,然后便一走了之。这是可能的,是吗?”“他为什么要打电话呢?”“可能他还没完全确定那老头是否真的死了,心想他应该尽快地请医生去看一下,但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是的,这就是我的看法。你们认为这种分析怎么样?我敢说,这种分析是有一定道理的。”警督深深地吸了口气,态度显得很傲慢。一眼既可看出,他对自己的一番话感到非常得意。如果我们再发表自己的看法,那就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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