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是那么好拿捏的吗?小腹下运气,反手就是一巴掌,强行将女鬼从我肩上摔下来。
她落到地上,四肢都瘪了(不厉害的鬼是没有实体的,我能打中她是因为身体中那股气,而并非手掌直接接触),然后爬起来,脖子像条软蛇一样扭动,脖子上的“咔咔”声一直未见停歇。
我冷眼看着女鬼,仿佛在打量一条蜥蜴,因为她脖子伸得太长了,与身体根本就不成比例,再加上四肢趴在地上,所以看起来,反倒和动物有些相识。
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直接出手弄死这个女鬼,然而外面的人也会在一瞬间发现我,要么,我继续装孙子,蹲在这里假装看不见女鬼,反正她也伤不了我。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懂得操控鬼魂的人,必然与鬼魂存在某种内在联系,发现我还活着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更何况,火势在渐渐变大,我藏身的地方越来越热,渐渐快烤得我受不了,长久下去不是办法。
而就在我新年转换的一瞬间,女鬼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嘶嘶”响着,并未伸长脖子咬我,而是转身快速爬向窗户。
她在向外面通风报信!
女鬼身子方动,我也出手了,身体纵跳往前一扑,我按住了她!女鬼浑身滑腻腻的,好像大冬天抱着一条被冻僵硬的死蛇,她的呈灰白肉色,皮肤又滑又腻,有密集的尸斑和黏液,回头过来,漠然而空洞地看着我。
这是我头一次近距离打量一只鬼,形容不出什么感觉,缺少了内心的恐惧,只觉得长相怪异,看久了,下意识就从心里感觉毛毛的。觉得这时间,怎么能存在这样的东西?
她开始奋力扭动身子,却给我用虎口牢牢嵌着,动弹不得,一对眼珠子飞快变得血红,居然将脖子反拧过来,打算要咬我。
并不是所有鬼魂的獠牙都那么尖锐这也要看能力大小的,女鬼咬中我的手腕,却被我胳膊上的气劲反震回去,蹦的牙口都缺了。当然,这也是幻觉,只是女鬼的阴气作用于我的脑海,呈现出来的一种具象化表现。
我没有急着弄死她,看这女鬼,似乎还残存不少灵智,想必刚死不久,并非完全没有意识,我便常使用张小饼教给我的引神咒去跟她沟通。
紧守灵台,抱元归一,使精神融于这天地间,若合一契,渐渐地,我就能感应到一丝若有如无的奇妙联系,在我和女鬼中间,形成某种内在的精神契约。
我开始尝试着与之沟通,因为受困,这女鬼正处于惶恐无措的时期,所以很快,我们就连通上了,我先问她还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她茫然想了想,然后告诉我,自己叫王娟。
我问她为什么伏击我?她嘴里“啊啊”着,好半天传递出一股意识,告诉我这些不是她自己想要做的,可是她的魂被外面的人拘了,不听话,就要忍受阴火焚烧的酷刑。
意识上的交流,比现实更加方便,因为只需要将脑海中所想的映射出来,根本不需要开口说话,对方就能完整明白你的意思,两三秒时间,我就套问清楚了这女鬼的来历。
她是南方省那边的人,上个月和闺蜜一起来贵州旅游,两个小姑娘自费游玩了很多地方,不巧在一次登山途中遭遇了暴雨,被淋成落汤鸡。
湘西这一带很偏僻,自然风光无限旖旎,可忽略视觉上的享受,一旦在暴雨天陷入深山寻找不到出路,那也是十分头疼的事,所幸,他们遇上了一个过路的挑夫,挑夫告诉她们,这雨起码要下一整夜,不如跟着挑夫回家,等雨停了再出山。
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跟着那人走了,下场是很悲惨的,当天晚上,她给人用最屈辱的法子夺掉了贞操,那个闺蜜的下场也是一样。挑夫把他们囚禁在家整整一个多星期,期间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凌、辱他们,后来挑夫玩腻了,就用牵狗的绳子绑着两个姑娘,给卖到了一个叫刘哥的人手里。
两个大姑娘被当成货品交易,卖了个猪狗不如的价钱,刘哥只给了挑夫三千块,就要毁掉她们的一生。至于被卖过去之后,刘哥利用她们干了什么呢?参考一下张小饼被人玩仙人跳的遭遇,大致我就明白了。
王娟性子烈,不肯屈服,被刘哥下面的小弟用尽各种法子殴打、侮辱,最终受不了一头撞墙死了她以为抛弃了生命,灵魂就能解脱,可三魂飘飘荡荡,最终却给人用邪法拘了去,当她迷迷糊糊变成游魂的时候,才晓得这帮人的手段究竟有多狠。
就是死了,变成鬼,也要被人奴役。
这段遭遇,无疑是可悲的,意识间的交流中,我从女鬼漠然的眼瞳深处,察觉到了无比的愤恨与怨毒,这仇恨的火苗简直快要燃烧到了天上去。
我问她,想不想替自己报仇?女鬼茫然,点头又摇头,她说她怕,对方会用阴火灼烧他的魂魄,让她痛不欲生,受尽地狱沉沦,搞不好就得魂飞魄散了。
我说不怕,我可以替她弄死把自己炼制成鬼的家伙,并且可以答应女鬼,将她的闺蜜也搭救出来。
刚死不久的鬼,人性终究未曾湮灭,她在我的循循善诱,配合术咒加持下,留下了悔恨的血泪,说大师,你帮我!我要报仇,我还想救默默。
默默就是另一个被卖到刘哥手下的女孩,我猜,上次设局,给张小饼玩了一出仙人跳的女孩,应该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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