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小饼出道太晚,并不了解这些故旧往事,如今听范阁主娓娓道来,都被勾起了不少好奇心,忙问道,“那库勒格的人究竟打算做什么?”
“这个……我倒不是特别清楚,然而这世间所有的争端,无外乎都是名利二字,中原道门盘踞千年,早就将势力延伸到了各个角落,库勒格毕竟兴起得晚,属于外来势力,要想在泱泱中华中分得一杯羹,自然会遭到玄门打压。”
范阁主思衬道,“矛盾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白石来年间,这矛盾已经变得不可调和,双方势成水火,硬要说谁对谁错,倒是不好评断。”
张小饼冷笑道,“这帮邪魔外道生性凶残,小渔村中死伤了七十多个平民百姓,足以说明一切,若是不加以阻止,让他们在中原得势,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身为正道玄门,自然要和邪魔对抗到底。”
范阁主看了看张小饼,哈哈大笑,说小饼你能有这种忧国忧民的情怀,倒是令人侧目,好了,你们辛苦奔波了两天,还是快点回船舱里歇息吧,外面我派人守着,一旦发生了什么情况,自然会有人及时通禀,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我说范阁主不必分神招呼我们,有什么事,派人下来告诉我们就好了。
与范阁主分别之后,我陪同张小饼返回到了属于我们的那间船舱,关上门,张小饼笑道,“真没想到,鄱阳湖上群雄聚会,居然也会你跟我的一席之地,看来你跟我,也总算是找到了出头之日。”
我苦笑说,“我就是个与世无争的小丝,可不像出头做什么大英雄,小饼你刚才那番话,也不应该对着范阁主说,他毕竟是个看重利益的生意人。”
张小饼笑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假如玄门势微,让库勒格得了势,你猜猜龙兴阁的生意,又会不会好做呢?其实大家早已经同坐在一条船上,库勒格的兴起,是谁都不想看到的,否则江湖势力重新洗牌,别说是我们,就算上升到国家层面,怕是也会对此格外关注。”
自古以来,都是侠以武犯禁,我们这些修行者的存在,也是当权者一直深深戒备和提防的,不要以为深入江湖,就和朝堂没有关系,这其中还有千丝万缕的存在,谁都逃脱不得。
我想到一人,眉头不自觉也紧皱起来,半晌无言,张小饼却睁开眼笑笑,说你是不是想到老情人,一下子就又睡不着了?
我笑骂他多嘴,罗倩倩可不是什么“老情人”,这女人古灵精怪,心计也深得很,当初我们巫族古墓中差点被乱石活埋,真想不到这女人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而且还摇身一变,成为左右库勒格局势的人,讲真,这女人给我的感觉,可比之前的罗兰要危险得多。
张小饼笑道,“可她的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不是?现在库勒格对她人人喊打,这女人怕是也过不了什么舒服的日子,在这么大一个势力中参与内斗,结局往往是可悲的,真搞不懂这些人,究竟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会为了名利铤而走险呢,名和利真有那么重要?”
我说我也搞不懂库勒格为什么会跟中原玄门水火不容,这是一个充满了残酷竞争的世界,名利都是建立在无数的血与肉之上,最终吃亏的,还是这些善良无辜的群众而已。
“想不懂就先别想了吧,你我不过是这时间的一道浮萍,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张小饼倒是洒脱得很,躺下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征战之后,我俩都累得很,见张小饼已经睡着,我也趟回床上,忧心忡忡地闭上了双眼。
一觉睡醒,精力恢复了很多,我睁眼时发现张小饼已经醒了,正在吃东西,便伸了个懒腰坐起来,问他现在几点了?
他说晚上八九点吧,咱俩睡过了一整个白天,刚才有人下来送饭,跟我说外面发生了一点小插曲,龙兴阁的大船把其他势力的小舟撞翻了,双方为此差点刀兵相见。
我说是哪家势力的小船?张小饼撇了撇嘴,说一个不入流的小势力而已,叫嚣着要像龙兴阁讨说法,结果被咱们这位彭前辈一个接着一个地丢进了水里。
我皱眉,说这位彭求醉做事未免太霸道,既然是龙兴阁犯错在先,为什么不予赔偿?
张小饼哈哈大笑,在我身上擂了一拳,说你丫想什么呢?江湖中,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就是真理,打下水已经称得上客气了,生杀予夺也是常有的事,这些烦人的苍蝇也是冲着真龙遗冢而来,算是龙兴阁的竞争对手,你不懂么?
我说我的确有点不懂,为了宝藏,真的可以罔顾人命?张小饼见我这幅悲天悯人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说这人呢,也是要分种类的,有的人活着,是为了自己能过得好,有些人活着,却是为了让别人过不好,既然踏上了江湖这条路,你争我夺就是常态,我有预感,恐怕这次真龙行动,死伤在这鄱阳湖里的人不会太少。
正说着话,我们忽然感觉屁股下的甲板一沉,船身明显晃动了一样,大幅度的转向搞得屋子里一阵灯火摇曳,我刚起床还没站稳,一下子就摔倒在一边,赶紧爬起来对喊道,“怎么回事,触礁了?”
第509章 夜袭
张小饼说你别担心,触礁不可能是这种动静,怕是这船舵转浆,幅度有些过大了,我们不如上去看一看,是否有人操作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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