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了,你不觉得奇怪吗?”我问他。
“什么奇怪?”苏警官不解反问我。
“照理说你们安排的那么细微,觉聪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近来放火的。”
听了我的话,苏警官显得有些得意。不过,马上预言又止似的反问:“可是觉聪他又是怎么进来放火的呢?”
“所以,你不觉得奇怪吗?”
苏警官反问:“嗯,那又怎样?”
“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我果断地说:“其实我昨晚也寻思了一夜,客观条件导致觉聪不可能自己进来放火。所以只有一点可能,就是觉聪指使某一个人放火。”
大腹便便的苏警官凝视了我一会儿,疑惑的脸也渐渐地舒展开了,他下意识地掏出香烟,虽然我跟他只相处了两天,但已经摸清楚了他的习惯,这家伙只要一兴奋准保去摸兜里的香烟。
“恩,我怎么没有想到其他人,真是当局者迷啊!”苏警官坦然地说:“可是觉聪又会指使谁呢?”
“谁可疑就是谁呗!”我说。
“你指的又是那个陈坤?”苏警官反问我,“可是这次着火他也有损失啊,他的那幅画不也被烧掉了吗?”
“他说烧掉就果真烧掉啊,你试着想想看,假如火是他自己放的,他可以事先把画取走吗,因为画是纸做的,说烧掉了也没有人能找到痕迹。”我说。
苏警官思量了片刻,觉得我的话很有道理,点了点头,说:“是啊,着火的是他的房间,没有人会怀疑他,从另一个方面也证明他是有放火条件的。”
“所以说,我让你去调查这个陈坤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但苏警官似乎对我的话还是显得很保守,他虽然请求我的帮忙,但实际上因为我和夏家的关系,他并不完全相信我,也许在他的心里我和陈坤是一样的人。
这时,远处传来的鸡打鸣的声音,天空也泛出了鱼肚白。苏警官看了我一眼说:“这几天,你也没怎么太休息吧?”
“我也没想到乡下的葬礼会这么繁杂。”我无奈地说,“哎,你们这里还在施行土葬吧?”
“恩,确切地说叫做‘鸡鸣葬’,也就是在鸡叫的时候挖土垒坟。”苏警官说。
“哦,怪不得要让我起来的这么早呢?”我说。
“我们这里的丧仪式,在出殡之前就已经有人去择穴掘土,准备一些垒坟的石块。”苏警官说。
虽然现在以火葬为主,但因为公主亭附近并没有殡仪馆,所以一般都是就近实行土葬的方法。墓地的位置是与北门寺就近的北门山山尾巴处。
按照夏林群的辈分,他享受了公主亭规格最高的葬礼,出殡的时候,由夏家的孝子夏红光扛着“魂幡”在前引路,死者家属一路号哭抬棺至墓地。因为墓地已经被挖开,便直接将夏林群的棺椁放入了墓穴,接着夏红光盛了一盆土,从棺尾撒至棺头,然后我们这些人逐一的用铁锹每人一锹直到将土盖满。盖完土后我们又逐一将砌好的石块垒成长方形围在墓穴四周,再在当中立上夏林群的墓碑,这时夏红光与姐姐夏小梅将所带来的“魂幡”和其他祭品置于墓前,我们又逐一开始焚香磕头。磕完头后,出殡仪式便宣告完毕,只留下夏红光和寺里的几个和尚在墓地旁念诵送魂开路经,我们这些其他的送葬人便可回村去北门寺就餐了。
丧宴
分为两席,中午的叫做献祭,是必须要求送葬人参加的。丧宴一共十四盘菜,各色各样的都有,但因为不允许放盐,吃起来也索然无味。
吃丧宴时是按照亲属关系入座的,我是夏家的近亲,便跟夏家人坐在了一起,坐席上的除了我还有夏小梅、小叶子以及几个夏家的亲戚,夏红光因为在墓地里等待起灵,所以还没有回来,而夏小菊因为要为夏林群张罗“头七”的事情,在出殡仪式结束后便没有回北门寺。
丧宴只吃了一半的时候,就见一个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这个人是孙小红,只见她面色铁青,神色慌张,给人一种不详的预感。
“怎么了?”我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什么事问。
“夏、夏小菊她、她、她死了。”孙小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什,什么,你说夏小菊被杀了?”因为太过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僵硬了,而好—阵子说不出话来。在座的众人对这一消息感到十分的惊恐,一个个像钢板一样硬得动弹不得。
只有夏小梅依旧是面无表情,她只是淡淡地说:“她被杀了告诉我们干什么,通知警察不就完了吗?”
看来她跟夏小菊的感情还没有夏小菊跟警察来的亲。当我们把夏小菊被杀的消息通知给苏警官时,苏警官不由得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吓了一跳,神态也显得慌乱了起来。接着孙小红就把他怎样发现尸体的过程说了一遍。据孙小红说,她为了今天晚上的丧宴准备菜蔬就到北门山后的集市去的。不料在北门山里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影,很像那天她所看见的被毁容的男人,孙小红害怕那男人会对她不利,所以就躲在山里了,结果在里面就发现了夏小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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