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我说话,”他摇着一只焦躁的手喊着,“等我知道一切已经没问题——该逮捕的人都到案之后才跟我说话。啊!我的心理学现在一点用途也没有。黑斯丁斯,如果一个人临终写下遗言,那是因为这些训息非常重要。每个人都说——‘黄色茉莉’?房子附近是有黄色茉莉——这些话对破案一点帮助也没有。”
“到底黄色茉莉是什么?看这本书上是怎么写的。听好!”他举起手中的一本薄薄的书。
“我的朋友,深入探讨这个主题使我心惊。到底什么是黄色茉莉?这本书告诉我了,听着。”他念。
“‘黄素馨根,黄色茉莉。成分:植物硷基黄素馨C22H26N2O8, 一种作用像毒芹硷的剧毒;素馨C12H14NO2,作用像番木鳖硷;和素馨酸等。黄素馨根是很有效的中央系统控制抑制剂。它作用的最后阶段会使运动神经末梢麻痹,用剂很重的话,会使人眩晕,丧失肌肉活动能力。致死原因是因为呼吸中心麻痹。’
“黑斯丁斯,你知道吗?一开始时,贾普提到一个活人被人强行按入火中时,我就有个预感。现在,我知道了,被烧的是一个已经死的人。”
“但是为什么?目的何在呢?”
“我的朋友,如果一个人死后,你才开枪打他,或刺杀他,或敲破他的头,他的伤势会很容易使人看出实情来,如果他的头被烧成焦碳,就没有人会想到要去探究他本来原因不明的死因,而且,人会想,一个在晚餐时差点被毒死的人,不太可能会一会儿后又被毒死。谁说谎?这一直是个问题。我决定要相信阿林。”
“什么!”我大叫。
“你觉得意外?黑斯丁斯。阿林显然知道四大魔头的存在——事发之前,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和这命案有关。如果他真的是凶手的话,他一定可以一直维持他那没有表情的脸。所以,我决定要相信阿林,我现在怀疑的是杰若·派特。我想,第四号要找一个久已失去联系的侄子的替身是很容易的。”
“什么!”我说,“第四号?”
“不,黑斯丁斯,不是第四号。当我看完黄色茉莉的介绍时,我看到了事实真相。其实,是事实真相跳到我的眼前。”
“就想以往一样,”我冷冷地说,“不跳到我的眼前来。”
“因为你没用你的灰色小细胞。谁有机会在咖喱里动手脚?”
“阿林,不会是别人。”
“不会是别人?那个大夫呢?”
“但,那是后来的事了。”
“当然,那是后来的事。给派特先上的咖喱里根本没有粉状鸦片,这个老人只是因为昆丁大夫曾提起而起疑,他不敢吃,留下来给他的医疗人员,这医疗人员是他依计划叫来的。昆丁大夫来了,接办化验咖喱之事,替派特先生打了一针——他说是兴奋剂,但,事实上是黄色茉莉——一种毒剂。当毒性开始发作时,他松开了窗户的栓子,离开。半夜,他再由窗户回到屋里来,找到稿子,把派特先生推进火里。他没有注意到老人下面的报纸。派特知道他被打了什么针,硬撑着控诉四大摸头的谋害他。昆丁在交给人家化验以前,可以很容易地把粉状鸦片放到咖喱里面。他自己瞎编一套他和老人的对话,故意顺便地提到替老人打了一针兴奋剂,以免别人发现皮下注射的针孔。他这么安排,死因马上就会绕在两点上了:意外或阿林在咖喱里下的毒。”
“但是,昆丁大夫可能是第四号?”
“我怀疑他可能是。毫无疑问地,一定有一个真正的昆丁大夫。他也许正在国外的某处。第四号只要伪装他一阵子就行了。宝利多大夫的旅行事宜是经由通信接洽的,而本来要代理的医生却在最后一分钟阴错阳差了。”
这时,贾普冲进来,脸色红彤彤的。
“你抓到他了?”波洛焦急地问。
贾普摇摇头,气喘咻咻地。
“宝利多大夫今天早晨度假回来——被一封电报召回来的。没有人知道是谁拍了这电报。那个代理大夫昨天晚上离开了。不过,我们会捉到他的。”
波洛平静地摇摇头。
“我不觉得,”他说,心不在焉地用叉子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4字。
第十一章 象棋难题
波洛和我常在苏荷区的一家小餐厅用晚餐。有一天晚上,我们在那儿时,看到一个朋友在附近的桌上,那就是贾普督察。我们桌子还容得下人,因此,他就过来和我们同桌了。我们已经有一段时日没见面。
“你现在都不来看看我们了。”波洛责备地说,“从黄色茉莉案件到现在,我们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见面了。”
“我到北部去了——这就是原因。你们好吗?四大魔头还是很厉害——呃?”
波洛责备地用手指点点他。“啊!你在嘲笑我——不过,四大魔头——他们是真有其人的。”
“哦!我不怀疑他们是真有其人——但是,他们并不如你所了解的是宇宙的中心。”
“我的朋友,你错得太厉害了。今天,世界中最强大的恶势力就是这个‘四大魔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终极目标是什么,但是,这个犯罪集团是空前绝后的,中国最聪明的当头,一个美国富翁和一个法国女科学家,而第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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