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亦杨。”聂长远一边忙活一边对身后靠在门框上啃苹果的游亦杨说,“之前你不是让我帮你查老疯的身份吗?我查到了,但结果可能会让你失望。”
游亦杨停止啃苹果,玩世不恭的脸色瞬间消散,紧张地问:“失望?这是什么意思?”
聂长远放下手中的活,坐在床边,示意蒙娜也坐下来听听:“我这几天因为工作需要,每天都跟咱们哈江市的积案资料打交道,直到昨天,我注意到一起命案,老疯很可能就是该命案的在逃嫌疑犯。”
蒙娜极为感兴趣地说:“远哥,我看过老疯案的资料,他并不像坏人啊。”
游亦杨忙附和:“是啊,我也觉得老疯不会是在逃的嫌疑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我理解。”聂长远低沉地说,“我们谁也不希望之前是在帮一个杀人犯。我也只是说老疯是在逃嫌疑犯,嫌犯并不代表一定是真凶。要想确定老疯到底是不是真凶,我们就得重启这案件。”
“重启?”游亦杨和蒙娜竟然异口同声。
“老聂,之前我参与过老疯的案子,所以这次的案件我非加入不可!”游亦杨坚定地表明态度。
聂长远为难地挠头:“好吧,但是你得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因为嫌疑人是老疯我才破例的。这案子结束以后,你给我安心学习,在工作上咱们俩划清界限。”
游亦杨露出了鬼灵精的笑容,热络地揽过聂长远的肩:“放心,以后有你来求我帮忙的时候。”
三人围坐在客厅的转角沙发上,由聂长远复述案情,游亦杨和蒙娜认真聆听。
老疯原名冯焕仁。聂长远在看到冯焕仁涉嫌的案件资料后,一眼就觉得冯焕仁长相酷似老疯,而后又找了技术队的同事用专业的面部分析软件比对冯焕仁和老疯的照片,结果显示老疯就是冯焕仁。
老疯涉嫌的命案发生在13年前的夏夜,死者正是他的妻子李绣和女儿李欢欢。
13年前,也就是2005年的8月15日晚22点至24点期间,母女俩死于家中。凶手用厨房的菜刀先后砍死母女二人,在母女俩死后又用菜刀在两具尸体的脸上各划了十几刀。因此警方初步怀疑是寻仇,凶手因为某种原因极度憎恨死者,尤其是憎恨李绣的美貌。
年仅5岁的幼女自然不可能招致如此的憎恨,因此警方排查的方向主要是李绣的社会关系。案件的侦破难点也在于此,因为李绣与冯焕仁结婚后就辞去了之前在高中食堂的工作,成为专职家庭主妇,社会关系简单到除了丈夫、女儿,就只与街坊邻居偶尔打交道的程度,而警方又很快排除了邻居们的嫌疑。
很快,警方开始怀疑丈夫冯焕仁,原因有四:
第一,案发地点是家中,门锁没有被破坏,推测凶手有房门钥匙或者是李绣的熟人,李绣为其开门,将其迎入家中。现场的血足印显示凶手穿的是冯焕仁的拖鞋,杀人后又换下拖鞋离去。
第二,案发时冯焕仁39岁,他长相一般,工薪水平,父母去世,唯一的财产只有父母留下的不足40平的老房子。而他于一年半前迎娶的李绣虽然是个乡下姑娘,但却年轻漂亮,比冯焕仁小了12岁。据几个邻居所言,李绣结婚后的一段时间突然改变了以往的朴素风格,打扮得花枝招展,经常早出晚归,疑似有外遇。因此有这种可能:被绿的冯焕仁一怒之下杀人,毁容是因为憎恨李绣的美貌招蜂引蝶。
第三,李绣的女儿李欢欢是李绣从乡下带来的前夫的女儿,与冯焕仁结婚后并没有改姓冯,这也可能是冯焕仁对李绣不满的原因之一。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冯焕仁恰巧在案发后失踪,不得不让警方怀疑他是畏罪潜逃。
“难道老疯真的是凶手?”游亦杨不愿相信,“前三点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命案发生后他便失踪,这点真的很可疑。”
聂长远喝了口水,继续“提档”脑中的资料:“亦杨,还有后文,当年警方还掌握了一条能够为冯焕仁洗清嫌疑的证据。也正是因为这证据跟之前的怀疑冲突,案件调查才会陷入僵局。”
“什么证据?”游亦杨似乎看到了希望,他是最不希望老疯是凶手的人。尽管只是在幻觉臆想中的相处,但他竟然也与老疯产生了一些类似朋友的情谊。
“在李绣和李欢欢毁容的脸上各发现了半枚血指纹,警方推测凶手可能在用菜刀毁容的前后摸过两个死者的脸。尤其是毁容后,凶手沉浸在欣赏成果的变态情感中,可能在不经意的时候摸了她们的脸,留下了破绽。”聂长远一边说一边想象当时的情景,倒吸了一口冷气。
蒙娜松了口气,说道:“也就是说,当年警方搜集了嫌疑人冯焕仁的10枚指纹,与那两个‘半枚指纹’比对,结果不符。由此又排除了冯焕仁的嫌疑。”
“也没有完全排除,毕竟当年警方没有找到李绣的外遇对象,而冯焕仁又恰巧失踪。”聂长远哭笑不得地说,“甚至当年还有个同事怀疑两个‘半枚指纹’是冯焕仁的脚趾指纹,认为冯焕仁杀人后为了对李绣的容貌以及酷似李绣容貌的李欢欢的脸泄愤,毁容之后又用脚踩了母女俩的脸。而当时警方又没能提取到冯焕仁的脚趾指纹进行比对,所以便有了这个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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