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绣欠老板的债还是高慧芳替她偿还的,按照高慧芳的话来说,她对李绣是有情有义,而接下来李绣对她却是不识好歹。
又过了两个月,高慧芳去找在另一家酒楼打工的李绣,却撞见李绣在洗手间害喜。高慧芳一直追问李绣孩子的父亲是谁,可她说什么都不肯说出来,也并不打算让孩子的父亲负责。最后李绣的决定是拒绝高慧芳陪同做流产的提议,回家乡独自一人养大这个孩子,照顾久病卧床的父亲。
李绣回去红霞镇的这几年,高慧芳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的老板被人告发,婚介所关门大吉,失业后的她做过好几种工作,但都是底层服务员之类的工作。
一直到两年后,高慧芳认识了一个真正的大老板。这位有家室的大老板很快便把高慧芳发展成为情人。后来高慧芳为大老板生下了一个儿子,熬了几年也终于等到大老板归西。
凭借着儿子对遗产的继承,高慧芳得到了老头子的部分遗产和一家分公司—服装公司,与总公司分家之后她也算把这家小小的服装公司做得风生水起。
就在高慧芳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她的老乡廖成找上门借钱。高慧芳出于同乡情面见了廖成一面,有关李绣的境遇,她也是从廖成那里得知的。同样出于同乡情面,高慧芳用一千元打发了廖成,以后廖成再来,她就吩咐保安直接轰走。
高慧芳听廖成说李绣又回到了哈江市,而且嫁了一个老实巴交的高中老师,住在又小又破的房子里,便心生同情。不管怎么说,两人也是好姐妹,姐妹生活得不好,她自然要出手帮忙。
于是高慧芳直接找上了李绣的家门,眼看李绣的穿着打扮跟自己天壤之别,住的地方更是窘迫简陋,墙上的全家福显示她嫁的男人也是又老又丑,高慧芳真的不知道李绣是图什么。她向李绣抛出了橄榄枝,要李绣跟着她干。
李绣通过与高慧芳的交谈,得知了高慧芳的第一桶金是来自于插足别人的家庭,便对高慧芳变了嘴脸,冷漠又蔑视,干脆又不客气地拒绝了高慧芳的一番好意。
李绣从床头柜拿出了三万块,称其中两万是当初欠高慧芳的钱,另外一万算是利息,她现在连本带利都还给高慧芳,希望从此跟高慧芳断绝往来,因为她不愿意再想起从前当婚托的黑暗历史,更加不愿意有一个如此背景的朋友。
高慧芳觉得李绣不识好歹,但还不死心,问李绣真的有钱能够接济乡下的父亲和上学的弟弟吗?李绣的回答颇为自信高傲,她说她完全有能力负担父亲和弟弟的未来,这三万块就是证明,其余的不劳高慧芳操心。
高慧芳不以为然。她在去洗手间的时候路过了李绣的卧室,看到衣柜里堆了不少各色便宜货服装,各种纱巾帽子和墨镜,她一下子就豁然开朗。
“哼,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情白莲花?原来她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是嫌弃在我的服装厂打工赚得少又辛苦,人家可是有来钱更快更轻松的道呢。”高慧芳唏嘘着吐出一个烟圈,“怪不得她有钱连本带利还我,还有钱给乡下的父亲和弟弟。”
“来钱更快更轻松的道?你指的是什么?”蒙娜虽然嘴里这样问,但也猜到了答案,高慧芳也一定认为李绣在做土豪的二奶吧。
“还能是什么?我们以前做过的啊,所以她才有经验嘛。”高慧芳翻了个白眼,“还跟我说什么不想想起那段黑暗历史,简直不要脸。”
“你是说李绣还在做婚托?”蒙娜有些意外,难道不是二奶?
高慧芳不理蒙娜,反而凑近游亦杨,阴阳怪气地说:“与其说是婚托,不如说是酒托,因为我觉得,她八成是在单干,所以那些‘工作服’她才会放在家里。”
“什么工作服?”蒙娜作为保镖,称职地及时挡在不断退缩、眼神惊恐的游亦杨身前。
“当初我们当婚托的时候就是这样,几个姐妹一起共享一大堆衣服,每次出门跟男会员见面前都得通过资料了解对方的喜好。有的男人喜欢成熟性感的,有的男人喜欢青涩单纯的,我们在表演的同时也得穿合适的‘戏服’不是?这样才能确保对方乖乖掏钱。”
对高慧芳惊恐警惕之余,游亦杨也觉得高慧芳的话不无道理,也许当年所有人都猜错了李绣的“职业”,她不是老邻居嘴里花枝招展去会情人的小三,也不是“专职”从金主身上吸血的二奶,而是在从事另一种以美貌为资本的非法行当—酒托。
这样想着,游亦杨回头看身侧的李绣,想要跟她确认:“难道不是小三也不是二奶,你是在当酒托?”
李绣瞥了游亦杨一眼:“怎么?你认为酒托比小三、二奶更无耻吗?我倒不觉得,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那些每天泡在网上无所事事荒废生命的宅男,或者是想要在网上寻找刺激的已婚男,让他们破费一些长个教训也好。”
也对,游亦杨又想起了最初魏茹的讲述,当初她去开发区的那个咖啡厅不就是去见网友吗?也许那个咖啡厅本身就是一个跟各色酒托合作的消费场所。当年魏茹约见的就是个男酒托,选择魏茹这个未成年少女是觉得女孩子好骗,魏茹在网上很可能有意无意透露了她家条件不错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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