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所谓的肖家的后世子孙,其实都是你马大人的。”游亦杨总结。
马大人的脸色却极为难看,不可置信似的喃喃念着:“怎么可能?小玉竟然带着我们的孩儿另嫁他人,还让我们的孩子改了姓氏,认他人为父?”
游亦杨对马大人迂腐的大男子主义非常不满:“那又怎样?难道你希望她抱着你们的孩子赴黄泉跟你一家团聚?”
马大人根本听不见游亦杨的话,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依旧絮絮叨叨:“小玉本来是打算与我同生共死的,结果竟然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
“不然又能怎样?”游亦杨心想,薛婉儿对郎中也许没有男女之爱,她的爱情早就跟随马大人一起埋葬,再嫁只是为了组建一个家庭,让孩子健康成长。可是这个马大人居然还在为妻子的改嫁而耿耿于怀。
马大人跟在游亦杨身边,失魂落魄地念叨着:“救命之恩就该以身相许吗?……小玉不愿苟活于世,原本一心求死,缘何遇见了老郎中便变卦……”
“好啦,你要我查的事我已经给了你交代。现在该换你来帮我破解蒋小艺的案子了。”游亦杨没什么好气地打断马大人的絮叨。
“让本官帮助你这个愚民?”马大人冷笑一声,有些轻蔑地瞧着游亦杨,不断摇头。
愚民!不是庶民吗,怎么又改叫愚民了?马大人好像是话里有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官一直在帮你,只是你并未察觉,所以本官唤你作愚民。”马大人说着,甩了甩衣袖,懒得再跟游亦杨这个愚民多说。
游亦杨又追问了几句,马大人并不解释,只是继续念叨他那一套感怀小玉另嫁的话。游亦杨决定不再理会马大人,加快脚步去追前面的聂长远二人。就在小跑着前进的同时,他感觉到右后方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猛地回头,傍晚的晦暗中,他却只看到了婆娑的树影。果园里到处都是果树,要是有什么东西的话,那么到处都是可以躲藏的隐蔽之处。想到这里,游亦杨的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
杀手,难道是谋害父亲的杀手又来斩草除根了?杀手跟踪他到果园,想要趁他落单下手,这样的环境简直是给杀手量身定做的,此时不动手又更待何时?游亦杨冒出这个想法之后马上迈开大步追上前,一把抓住了蒙娜的右臂,整个人贴上去,像个惊弓之鸟,不断转头警惕地瞪着四周。
“我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游亦杨以游移的目光扫过了身后一脸不屑的马大人,扫过一脸关切的聂长远,也扫过嫌恶的、想要挣脱他的蒙娜,“是真的,你们没听到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吗?”
蒙娜终于甩开游亦杨,安静侧耳聆听,却只听见冬季傍晚的风吹过枯树的唰唰声。她知道,一定是游亦杨的被害妄想症又来了,也难怪,眼下这种环境,就连她一个女警都有些怕,更何况是个小病人。
“放心吧,有我这个保镖在,保证你平安下山。”蒙娜轻拍了两下游亦杨的头,尽量温柔地说,“你就紧紧跟在我身后,一定没事—啊!”
一只看不清楚是什么品种的鸟突然从蒙娜头顶的树上起飞,拍打翅膀的声音陡然响起,把蒙娜吓得失声惊叫,整个人还夸张地跳起来。
游亦杨苦着一张脸去看蒙娜,心想这个保镖到底能不能靠得住啊?
聂长远安慰了游亦杨和蒙娜一番。
三个人继续向前。天色渐暗,终于在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三人来到了地图上被蒙娜圈画的果园东北角。
聂长远一直盯着指南针,再一回头,却见游亦杨微微弯腰,伸着脖子,神色紧张肃穆,像只警惕的野兽。显然还是害怕。
“亦杨,你不是要研究月光和古墓位置的关系嘛。”聂长远想要让游亦杨转移注意力。
游亦杨刚一抬头看月光,身后的马大人便开口:“月光的变化与时节有关,当年他们几个上山找古墓一定是根据当时的时节对比月光位置的,你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工作,看月光也是徒劳,还是回去吧。”
游亦杨这才明白,马大人一个劲儿让他打退堂鼓,原因就在于自己内心的恐惧,是自己潜意识里想要回去。
蒙娜提议大家原地坐下休息,该喝水的喝水,该研究月光的研究月光,她则是要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游亦杨有些不放心,一连朝蒙娜离开的方向看了好几次,甚至是站起来伸着脖子眺望,用手电筒去照,甚至还朝那个方向迈出了几步。
“打住!”聂长远拉了游亦杨一把,让他坐回原位乖乖喝水,“人家女生方便,你想近距离观摩还是怎么着?”
游亦杨白了聂长远一眼:“我这不是担心蒙娜丽莎嘛,我还是觉得这山上不止咱们三个人。”
“有杀手是吧?”聂长远敷衍似的,“就算有杀手也是要对你下手,而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总之你就放心吧。”
隔了3分钟,游亦杨终究没忍住,叫了一声:“蒙娜丽莎,好了没?我们要上路啦。”
蒙娜离开的方向并没有回音。这下不光是游亦杨,聂长远也意识到了事情不对。
“这天这么黑,蒙娜不至于担心咱们看到跑那么远方便吧。”聂长远说着掏出电话直接去播蒙娜的号码,“糟糕,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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