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亦杨也才刚刚告别高中不久,他实在没法相信仅仅是因为老疯无意中摸了女孩的胸,这对儿高中生小情侣就会一怒之下杀人。如果不是这样,那就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游亦杨有种强烈的直觉,杀人动机会是这案子的关键。可是排除图财、图色、寻仇和激情杀人,还会有什么动机呢?莫非这对小情侣跟老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纠葛?
第三章 新突破
第二天一大早,游亦杨回到寝室,并没有指责三个室友,梳洗一番后便出门,直奔聂长远家。
“老聂,凶手应该是当年距离破楼不远的铁路一中的学生,而且是高三毕业生,接下来你可以去一中找到当年的毕业班老师问问,重点是当年班上的小情侣。”一进门,游亦杨便劈头盖脸给聂长远布置任务。
聂长远也是刚梳洗、收拾妥当,所以没等游亦杨坐下喝口水便拉着他出了门。
“怎么?你还真就抓住这点不放了啊?”聂长远把游亦杨拉上车,然后发动了车子,“说真的,我昨天上午走访了当年破楼附近的居民,根本没问出任何有关高中生的线索,倒是下午有了额外收获。”
游亦杨有些失落,他本以为案子会在锁定了凶手特征之后易如反掌地解决,但现在看来,还是要经过一番波折的,尤其是杀人动机方面,他直觉并不是激情犯罪那么简单。
“你说的收获,就是你昨天短信里说的当年案子的嫌疑人?”游亦杨倒是不反对从其他线索切入,反正殊途同归,最终总是会查到真凶。
“是的,时隔十年,当年案子的唯一嫌疑人昨天的口供跟十年前可是大相径庭。破案有望啊!”聂长远拍了一下方向盘,满脸兴奋。
“有点意思,说说看是怎么个不同,又是什么让他改变口径。”游亦杨对聂长远的探案方向产生了兴趣。
“在这之前你得先跟我说说,你凭什么说凶手是一对儿男女高中生,别跟我说这是老疯告诉你的,我要的是理性的、有理有据的回答。”聂长远提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如果游亦杨说不出个所以然,或者解释根本不靠谱,他就打算就此把游亦杨踢出局,自己解决眼下的案子;如果游亦杨能给出个像样的解释,聂长远倒是愿意让他给自己打个下手。
这个问题游亦杨当然自问过,昨晚在臆想中的栾菲菲问自己是否有把握一周内破案的时候,其实也就是他自己怀疑自己的时候,他于是打算静下心来仔细琢磨,到底是什么让他得出了凶手是一对儿男女高中毕业生的结论。
没错,这个结论与其说是老疯告诉他的,不如说是他的潜意识根据聂长远描述的案件详情和命案现场分析得来的猜测。
游亦杨向聂长远坦白昨晚他在楼梯间得出的理论:“首先,案发时间是2008年6月11日晚间22点左右,对于这个时间,你们也许没什么感觉,但对于刚刚参加完高考没多久的我来说,我知道这个时间对高三毕业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聂长远不解地问,毕竟他距离高考什么的已经太久远。
“意味着囚鸟出笼,意味着毕业生们要吃散伙饭。”游亦杨自嘲地笑道,“当然,今年我们复读班的散伙饭没有邀请我这个怪胎,但事后我也听说,全班同学几乎都喝大了。老师监管不力,自己最先被灌得不省人事。”
聂长远回想自己的高三:“十年前的高三毕业生,那不是跟我一届嘛。反正当时都差不多满18周岁,喝酒什么的也不足为奇,当年我也喝大了。”
“当年你有女友吗?”游亦杨有些咄咄逼人了,他明知道聂长远极为难得地维持了28年的单身。
“没有,怎样?”聂长远品出了游亦杨的不怀好意。
“我有菲菲,去年夏天我的第一次高考结束后,我们担心大学会让我们分开,甚至就此分手,所以散伙饭过后,微醺的我送她回家,不是没想过把关系再进一步。”游亦杨想起了一年前的种种,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聂长远看游亦杨要就此感怀,马上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是说,凶手是一对儿喝大了的高三毕业生小情侣,散伙饭过后,男生送女生回家的途中路过破楼,打算进去亲热?”
“是的,这个猜想正好可以解释尸体旁的啤酒呕吐物。”游亦杨又把昨晚他在老疯的提示下推测的杀人动机讲述了一遍,末了总结,“所以老疯的手才会被凶手砸烂,对于凶手而言,这是个惩罚。”
“那为什么就一定是高中生情侣,而不是成年情侣酒后想要亲热呢?”聂长远觉得游亦杨的回答还是有理性的部分,但也只是一种值得参考的可能性而已。
“成年人直接去开房不就好了?夏天户外蚊子多,破楼又脏又危险。只有少年面孔的学生是别无选择的,只能因陋就简。”
聂长远不以为然:“先不说杀人动机不足这一点,你仅凭案发时间在高考过后,案发地距离一中不远,案发现场又留有凶手的啤酒呕吐物,你就说凶手是对儿刚刚吃完散伙饭喝大的高三毕业生小情侣,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还有那本《高等数学》啊。老疯家里堆积了不少报刊,但那些一看就是捡来的废品,唯独那本《高等数学》相对比较新。老疯一个流浪疯汉自然不可能看得懂高等数学,这本书一定是外来的什么人留下的。而如果是高中毕业生,就很有可能因为想要报考高校的数学专业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提前借大学课本来看。”游亦杨指了指自己,“一年前我第一次高考后,因为想要报考警校,就借来了警校的教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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