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个不太妥当的问题后,雷振亚清醒了一些,想撤回去走大路,但懒散、怕麻烦和侥幸的心理齐齐钻了出来:不过就一分多钟的事,怕个毛!
雷振亚闷着头往里走,想一鼓作气迅速穿过这片黑暗,可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雷振亚感觉前面有个活物,这源于人的第六感,他甚至象红外线一样感觉到了对方身体里散发出的热量。
前面有人!?由于之前有过类似的经历,雷振亚的速度慢下来,耳朵和全身的毛发都不由竖起来,仔细感觉那个活物的动静。
对方好像没动!是我感觉错了?
雷振亚狐疑的当口,虽然速度慢下来,但并没有停止前进,双方的距离在不断拉近,而这个活物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并且和他处于面对面的对立位置。
现在转身逃离已经是不可能了,雷振亚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沙沙沙沙沙……”一阵细密、紧凑的脚步声陡然间响起,好像有人在急促地摸索前进。这个异变就像一根针,狠狠地扎了雷振亚一下,这还是一根点穴用的银针,令雷振亚呆立当场,只感觉浑身冰凉,象被人兜头盖脸泼了一瓢冰水,从天灵盖直凉到脚心。
所有的刺激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雷振亚警醒过来,并立即作出紧急避险的条件反射:他先向斜侧里跑,到了活物的对面,和它相距一人的间隔位置后,再用百米冲刺的速度窜出小巷。
到了有光亮的地方,雷振亚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里“咚咚”地跳个不停,不时扭头往来路回望。
应该也是个过路的,说不定还被我吓坏了,就像我被吓坏了一样。雷振亚不置可否地想着,马不停蹄地匆匆往家里赶。
当雷振亚后来再想起这事的时候,才感觉到后怕:如果对方也是一个和他一样的过路者,为什么自己没有听到呼吸一类的声音?至少当他作出那么大的反应后,对方也应该有惊呼声啊?——当时那里到底有什么呢?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从雷振亚的身体接触到床的那一刻开始,仿佛触动了他大脑的开关,立刻高速地运行起来。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和从中产生的疑问,都是他不愿面对的,但他越是想逃避,这些东西越是要命地从脑海深处钻出来……
无法遏止的思维,完全失控的大脑,折磨得雷振亚头痛发木,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象被削尖了,专往那些没有出路的牛犄角里钻。最后,雷振亚在浑浑噩噩地状态下,终于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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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突然醒来,也搞不清是被噩梦惊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醒来之前的记忆就像一层迷雾,令他再如何努力也看不清真相。
必须找到出路!必须解决这个扰人的状态!雷振亚在心里怒吼,他知道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崩溃了。雷振亚探手抓过手机……
“喂!杰子,我振亚!”
“哟,今儿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这么早?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一晚上没睡好,自己醒过来的。”
“……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儿?”
“我想去A市,收购A市恒通公司的事算我一份得了!”
“……你去也行,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
“那你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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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杰公司为雷振亚提供了一名司机和一辆三菱越野,同时委任他为行政总监,马不停蹄地赶往A市。
由于今年年初高速路全线贯通,配的车性能也极强,大致在下午一点的时候,两人就住进了A市预定的凯悦大酒店。
吃完午饭,雷振亚先给杰子报了平安,然后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在网吧里斩获的重点,之后借着幽光之眼和长毛巨人的破解,心悦诚服的恭维了他一番。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杰子在这件事上的全力帮扶令他心存感激,说几句好话也是应该的。
接下来给谁打电话呢?父母那边就没必要了,省得他们又瞎担心。对了,也该联系联系严芝了,这么多天没音信,也不知道这只“小耗子”怎么样了。
和严芝的通话很平静,很随意地聊着天,这让他们都感到轻松。谈话的最终目的也只有一个,证明彼此还愿意在一起,仅此而已。雷振亚没打算让她知道贞子事件,更不希望她卷入其中受到损伤和惊吓,同时也为自己平添没必要的担心。他们的交谈更没有柔情蜜意的情话,好像在一起了很久的夫妻或者朋友,又仿佛他们都已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这种交谈可能也带有平常的嘘寒问暖,看似随意,却又包含着淡淡的关心,这就足够了,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这世界之于我们,本来就是孤独的,孤零零的来,又孤零零的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尘埃——而世界依旧喧嚣!
最后,雷振亚给高非打了电话,约他下班后见个面。
也不知道这鸟人现在是不是还那么扯淡,不过如果有他相助,很多事情就可以简单化了。
高非,雷振亚的大学同学,因名字易误为‘高飞’,取‘天高任鸟飞’的典故,当时被他们戏称为‘鸟人’,另有一特俗的外号‘阿飞’,现为A市民政局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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