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斌想方便一下,便进了洗手间,后脚还没进就听见他喊。
“别动,举起手来。”
怎么回事?大家都跑到洗手间来看个明白,洗手间里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西装,四十有余,长得一表堂堂,身上挎着一个包,包上写着两个字“针炙”。他就是黄先生,他站在窗口望着窗外,仿佛在等什么,看到大家都站在门口便转过身来说:
“终于来了,你们看外面天是不是很黑,它想吞噬整个人类。”
宋子斌看了看窗外连忙应了过去。“黑你的头,你杀了人,来人,给我拷上。”
身后两个警员连忙拿出手铐将黄先生拷了起来,架着他走了出去,黄先生被架着出了洗手间,但他的眼神却一直放在燕嫄韶的身上,搭口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燕局长,你好自为之,以后要靠自己。”
燕嫄韶两眼模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俩只不过是一个下午的交谈,却能谈出这么深的师徒情,真不简单。
在回去的车上,燕局长一句话也没说,他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忧伤,三宗案子以来第一个活抓的凶手,如果从他口里套出那个组织,将那个组织一网打尽,以后却不会发生这种杀人案了,然黄先生如此器重他,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很关心他,并在一下午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真想不通凶手为什么会是他,他为什么会杀赵小波呢?真希望是搞错了。
回到局里,燕局长、宋副局长和警员①②便开始了审问。
“说你为什么杀人?”①问。
“为了杀人,所以杀人。”
“你别耍小聪明,我问你为什么杀人?”
“为了杀人嘛!如果你还不明,那说明白一点吧,为了枪毙或坐牢而杀人。”
“你有病啊!为了枪毙,你那么想死啊!”
“我也希望我有病,如果我没病,那你那么问我可见你病得不轻啊!”
“你……,强词夺理,我问你,杀人动机是什么?”
“你认为杀人动机和为什么杀人有区别吗?”
①气得糊涂了,②接着问:
“那你打昏我干嘛?”
“那你抓我干嘛?”
“你杀了人,我当然要抓你了。”
“你防碍我做事,我肯定要打昏你了。”
“那你是怎么杀人的?”
“你们不是知道了吗?先用皮肉针将他麻醉,然后将他的血放干,他自然死了,难道你们的法医是用来开烧烤店的啊!”
“那你杀人之后又为什么躲在局长房间里?”
“那个房间最近,当然躲在哪里了。”
“你是怎么进去的?”
“你把我锁起来,然后给我一根针,不就知道我是怎么进的喽。”
“那你干嘛不逃跑?”
“大哥,能逃我当然逃,可是我能逃到哪里?”
“那你也不至于站在那里看风景吧。”
“那我该怎么样?趴在地上叫爹喊妈啊。”
宋子斌看也问不出什么,可还是接下去问:
“你和前面两件案子有没有关系?”
“我说有岂不是要背负更多的罪,我有那么笨吗?”
“你们是不是有一个组织?”
“是啊!我们是有一个组织啊!人还不少呢。”
“明天一上法庭就会判你的罪,你什么都不招,我怎么帮你?”
“帮我可以,等我正法以后,买副好点的寿床给我就行了。”
“你真的不怕死吗?”
“即使怕死,也不会写在脸上给你看吧。”
“你……你信不信我可以逼供。”
“算了,子斌由他去吧,反正明天他就会……”
“可是,局长他太嚣张了,应该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走吧,我们都出去吧。”
四个人都走了出去,燕嫄韶却留下了很久,最后离开时仍看了黄先生一眼,眼神充满眷顾,也充满无奈,
但还是离开了。这一夜很漫长,黑夜似乎已经对明天作了宣判,审判的结果没有悬念,意料之中,而这一夜给燕局长的思考却太多了,他希望明天不要到来,希望地球忘了旋转,太阳忘了升起,那该有多好,可那只是希望,并不是所有的希望都可以成为现实,特别像这种离奇的希望,明天是一定会到来的,地球也不会停止旋转,太阳也会升起来的。太阳,太阳升起来了。
在许多警员的押送下,黄先生被押上了法院,法院并没有太多的听众,多数是些记者和一些无聊好奇者,旁边坐着五六个陪审员,法官还没有出来,大家都在静静的等。
等了许久,从内堂走上一个四十有余,肢体肥大,走路都东倒西歪的胖敦,长得面目狰狞,仔细一看鼻梁被修复过,而且鼻子上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牙印,牙印很深,咬的人似乎很恨他,以致把鼻梁都咬断了,他穿了一身法官服,有眼的人都知道他是法官,却不知这个法官是有眼还是没眼,只是黄先生看到他一出来便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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