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我亲爱的姑娘。”查尔斯爵士申辩道,“说埃利斯死了,这太容易不过了。可尸体在哪儿?管家是块石头也要有个去处吧。”
“我不知道尸体在哪儿。”蛋蛋姑娘说,“必定有很多地方可以查找嘛。”
“太难了,”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太难了……”
“有很多地方。”蛋蛋姑娘强调说,“让我想一想……”她停了一会儿又说:“顶楼,有好几个楼的顶间,还没人进去过。他也许就在顶楼的一个通道里。”
“不太像。”查尔斯爵士说,“当然也有可能。唉,也许会隐藏一段时间。”
避免不愉快不是蛋蛋姑娘的方式。她立刻针对查尔斯爵士所想的问题说:
“臭味往上,不会往下。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在地窖里比在顶楼上更容易发现。总之,时间长了,人们以为那是一只死耗子。”
“如果你的观点是正确的,这说明某一个男人是杀人犯。一个女人是不可能把一具尸体在屋里拖来拖去的。事实上,这对一个男人来说,也是一种了不起的功夫。”
“不。还有其他可能性。你知道,屋里有个秘密通道。是萨克利夫小姐告诉我的。巴塞罗缪爵士告诉我他要带我去看看。凶手可能已经给了埃利斯一笔钱,还带他看了从房子逃出去的路。他们一起走下通道,他就在那儿被杀了。
一个女人也可以那样做。她可能从后面捅了他一刀,或者用别的办法。然后她把尸体留在那儿,自己退了出来,谁也不会知道。”
查尔斯爵士半信半疑地摇摇头,但他不再与蛋蛋姑娘争辩。
萨特思韦特先生深信,当他们在埃利斯的卧室里发现那些信的时候,他脑子里一下子出现了同样的怀疑。他记得查尔斯爵士轻轻颤抖了一下。那时,他突然想到的是,埃利斯可能已经死亡……
萨特思韦特先生想:如果埃利斯死了,我们就要对付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是的,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他突然由于恐惧而感到全身毛骨悚然。
一个凶杀了三次的人,要杀另外一个人是决不会手软的……
他们三个人——查尔斯爵士、蛋蛋和他自己都处于危险之中……因为他们了解的事情太多了。
查尔斯爵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的信中有件事我不明白,蛋蛋。你说奥利弗·曼德斯有危险,有警察怀疑他的危险。我倒看不出他们竟会怀疑他。”
在萨特思韦特先生看来,蛋蛋有点尴尬。她甚至己经脸红了。
“哈哈,”萨特思韦特先生自言自语地说,“小姐,我看你怎么摆脱困境。”
“我真傻,”蛋蛋姑娘说,“我弄糊涂了,以为奥利弗来到宴会是利用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借口。这样,我就以为警察肯定要怀疑他。”
查尔斯爵士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是的。”他说,“我明白了。”
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那真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借口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事故真是奇怪。”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如果这真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借口,我以为你会知道哩。”
蛋蛋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思考过。但是,如果奥利弗不是在找借口的话,那么他何必制造一个假的事故呢?”
“他可能事出有因,”查尔斯爵士说,“很自然的原因。”
他朝她笑笑。蛋蛋满面通红。
“哦,不,”她说,“不是。”
查尔斯爵士叹了一口气。在萨特思韦特先生看来,他的朋友完全误解了她脸红的原因。当查尔斯爵士又说话的时候,他显得更沮丧,而且衰老。
“好啦,”他说,“既然我们的年轻朋友没有危险,那么我下一步该往哪儿走?”
蛋蛋很快走上前来,抓住他的上衣袖子。
“你不要再置身事外了。你不要中途而废好吗?你要发现真相——真相啊!除了你,我不相信别人会发现真相。你能发现的,一定会发现的。”
她极其坦诚。她的青春活力使屋里沉闷呆滞的氛围变得活跃起来。
“你相信我吗?”查尔斯爵士深受感动。
“是的,是的,是的。我们眼看就要发现真相了。你和我一起。”
“还有萨特思韦特。”
“当然,还有萨特思韦特。”蛋蛋姑娘平淡地说。
萨特思韦特无可奈何地笑起来。不管蛋蛋姑娘是否把他包括在内,他都不会想到要离开他们,他喜欢神秘的事情,喜欢观察人的本性,而且对待恋人们总是礼让和宽容。三个人的兴趣,在这个案子中都得到了满足。
查尔斯爵士坐了下来。他改变了腔调,坐阵指挥,导演一场戏剧。
“首先,我们必须要澄清事实。我们相信还是不相信,杀害巴宾顿和巴塞罗缪·斯特兰奇的是同一个人?”
“是的。”蛋蛋姑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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