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木盆地常年干旱,真主安拉就赐下了两件宝贝——一把金斧跟一把金钥匙,通过先知萨合木·努尔哈力之口说,把金斧赐给哈萨克族最勇猛的武士,去劈开阿尔泰山,引来清凉的雪水浇灌大地,金钥匙交给维吾尔族最智慧的先知,去打开塔克拉玛干之门,消灭里面的魔鬼,所有的居民就能享有无尽的宝藏。
可是不幸的是金钥匙被先知的小女儿玩耍时弄丢了,于是塔克拉玛干变成了浩瀚的沙漠,成为了人们的禁区,那个先知也被罚作了石像,守卫在魔鬼的洞口,让他们不能出来害人。”
听完徐教授的翻译后,他们都对这块神奇的地方充满了向往。徐教授补充说:“这个故事流传了很多年了,千百年来,有无数的寻宝者进去后都没有再出来过。直到一九二二年,有一批英国的探险家进去后,其中只有一个出来,不过他已经变成了白痴。”
卫徽说:“这件事我也有过耳闻,据说那人还带出来了一些相片。”
徐砚轻教授从驼背上的巷子里拿出了一叠相片,说:“这是我从国家机密档案馆里弄来的,这套照片据说全世界只有三份。”
他们看了看,全是黑白照片,都是山石沙地,有几张照得十分模糊,看不清是什么,可是这最后一张比较明显,是两座并肩的山,山前峡口有一尊石像。
叶子麟惊奇地说:“你们看这张照片,两座并肩的山,是不是就是地图上鬼洞的位置?”
卫徽驱着骆驼走到他旁边接过相片认真地看着,他点头说:“极可能就是。看来传说有可能是真的!”
阿兰卓玛拿出那个被奶奶称作“魔鬼的手指”的玻璃对着夕阳看了看,喃喃说:“这会不会就是钥匙呢?”
满江对他们的话不太理解,只是时而回头望望他们,热情地为他们讲解某一种山一条河的传说,看上去倒像一个热心的导游。
徐教授从阿兰卓玛手中接过“钥匙”,掏出放大镜来,在驼背上一直研究着。
晓曼已经在抱怨着:“怎么这么久还没走入沙漠的中心?”
这句话满江听懂了,他笑说:“走入中心?现在连边沿都没进去呢。过了前边那个叫恰瓦勒的村落,再往北走三十里,才算进了沙漠的边缘。”
他们不由听得暗暗咋舌。
徐教授一路喃喃自语着:“这明明是一块玻璃呀。怎么可能是钥匙呢?可是千年之前是哪里来的玻璃呢?天然形成的玻璃不可能这么规则,而且这个气泡有什么作用呢?”
“看,天山羊王!”满江指着远处的山顶上说。
他们远远望去,只见山顶上一只羊昂首站着,其他羊群在山下低垂着头,仿佛参拜它们的君王。
夕阳最后的余晖把整个天地都镀上了粉霞,这景象美丽而神秘。
第十八章 沙漠之夜
他们趁着夜色清凉想多赶些路,不然白日在曝晒的沙地上行走确实吃不消。
月亮在晚上十一点多才升起来,满地清辉。沙漠中清凉凉的一片,微微有些风,天幕中稀疏地闪耀着几颗星子,这一切让叶子麟几乎忘记了他们的目的,倒像是一次浪漫的旅游。
他们就在骆驼背上吃着东西。直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一个个都忍不住打起哈欠来。
满江指着东边不远处的山坳说:“那里就是恰瓦勒村落了。你们只需要一直往北走,再走二十多里就是进入沙漠了。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
他跟大家一一道别后,骑上骆驼回去了。告别了这位热心的向导,徐砚轻教授说:“咱们把驴子跟骆驼牵到沙丘下来,在这边休息一会儿。”
他们都是睡意绻绻了。铺好苇席跟睡袋后,倒头便入睡了。
不知为何,叶子麟心中有些毛躁躁的,怎么也睡不着。他坐了起来,见白大光的铺位空着,忙爬了起来,跑到沙丘上。见对面村落里亮起了无数的火把。
一个人影佝偻着腰飞速地往那边跑过去,跑了一段,时而匍匐在地,生怕被对方发现了。看那身影准是白大光无疑。
“他去那里干什么?”叶子麟想,“人家的村落可能在搞什么宗教活动,他这样贸贸然跑过去,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了他们,这些维吾尔人跟哈萨克人的法律意识可不是那么强。”
他忙跟着白大光身后追了过去。白大光匍匐在一个小坡后面,正专注着前方,被叶子麟一拍,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叶子麟低声说:“是我。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惹恼了这些当地人,他们可不会含糊!”
白大光显然还在为他们悄悄动身而没有通知他生气,他瞪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继续注视着下面。
叶子麟也往下望过去,只见一圈的人席地而坐,没有一丝声息。这情景十分诡异,跟大木山上的那个夜晚简直一模一样。莫非?
这时,从草棚里走出十几个人来,看这些人的肤色有的汉人,也有新疆人跟中东阿拉伯一带的人。走在当中的那人赫然便是赵楠!
这个当口,虽然仍是没有意思声音,但却能分明地感觉到所有的人的情绪都激动了起来,人群微微有些骚动。
叶子麟转过头去看了看白大光,只见他的嘴唇都在颤抖。
赵楠的身后几个人都架着枪,他们拉过一个妇女到赵楠跟前,那个妇女浑身颤抖着,低声啜泣。他一把拉过妇人的手,一刀划过手腕,鲜血淙淙流了出来,他就像一只渴极了的猛兽吸吮山泉一样,张嘴吮吸着伤口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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