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叶子麟就回了家。叶子麟的爸爸叶汉卿是警局支局长,因为有公务,所以总不在家。但这次却恰好在家像是等着他。
叶汉卿一看见他就喝问:“你又跑回来干什么?这么大了还想着逃课?我说你们班主任怎么又打电话来呢!”
叶子麟这一天一直被那件事缠绕着,精神恍恍惚惚,这时一摸口袋才发觉忘了带手机。
“你们闵修贤老师说打你手机总没人接,他说叫你后天准备跟他一起去参加实习。你这孩子,你们学地质学是为了什么,这次发掘古墓多好的学习机会,别人赶都赶不上呢。你小子可得要认真点学!”他母亲唠唠叨叨起来没有完结的时候。
他父亲叶汉卿毕竟是老刑警出身,立马便注意到了儿子的异样,平时叶子麟总是跟他嬉皮笑脸吊儿郎当,说一句他能反驳十句,今天他却面色苍白一声不吭。“叶子麟,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叶子麟是个镇定的孩子。
叶子麟看了母亲一眼,他妈妈是个小学教师,平时看到老鼠都会害怕得跳起来,他不想现在说出惊吓到了她。只说:“没事。就是想回来看看你们,反正这两天学校也没什么事。”
叶汉卿察觉到儿子的嘴唇在微微地颤抖,明白了他话的意思,对妻子说:“你不是说去买元宵的嘛?正好儿子回来了,咱们就提前过元宵吧。”把妻子支使出去后,他凑近叶子麟坐着,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年叶汉卿暗地里教儿子擒拿摔跤搏击等等,而这个想象力丰富的儿子也常常跟他一起探讨分析案情,他们是一种亦师亦友的父子关系。若不是叶妈妈的阻扰,叶子麟早报考警校了。当年叶子麟还在读高二的时候,就曾经亲入虎穴破获了一起传销大案,为这件事叶汉卿一直骂他鲁莽愚笨,其实打心底里还是为儿子的勇敢跟机智自豪的。他不明白这次他碰到了什么骇人的事,竟吓成这样。
“这件事人命攸关。”叶子麟回想着昨天跟今天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他喝了口水,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什么人命攸关?你杀人了?”
听到这句话,叶子麟一口的水都喷了出来,他不禁笑起来:“老爸,你真有想象力!”叶汉卿也笑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话太不靠谱了,但以他对叶子麟的了解,真不明白什么会令他那样的神色惊惶和茫然。
叶子麟将昨天跟今天的事仔细地讲给了他老爸,只是其中看A片他换成了看武侠片。叶汉卿仔细地听着,他脸色一阵阵地发白,时而微微转青。
叶子麟实在没想到他爸爸这样一个从事刑侦案件多年的老刑警竟会这副表情,他甚至想过他爸爸不会相信他的话,可实在没想到他会惊吓成这样。
只见叶汉卿突然站了起来,冲向厕所,传来一阵呕吐声。叶子麟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上,在他眼中父亲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铮铮铁男儿,却万万没想到他被自己所知道的一些描述跟推论就吓成这样。
不,事情远不止这样!爸爸一定知道内情!叶子麟心中立时得出这样的结论。
叶汉卿回来重新坐好,笑了笑说:“这两天怎么老拉肚子。”他将一盘开心果推到叶子麟面前说:“吃吧,你不是最爱这个了?你编这么个故事不就是因为讨厌学校吗?实习完了你就直接回家住吧,反正也不远。”他剥果壳的手在微微颤抖。
叶子麟看了他一眼,只见父亲脸色有些发白,他知道父亲不愿说就决计不会说的。他只直勾勾地盯着他老爸:“你不愿说我也会自己寻找答案。”
叶汉卿也抬头盯着儿子,语气森严地说:“听我说,你不再理会这事。还记得小时候给你讲的童话吗?潘多拉的魔盒就是因为好奇才被打开的。”父亲的声音很低,却冷硬如铁。
“但魔盒最后也飞出了希望!这件事如果不查出根源,事情还会继续发生下去的!”父子俩就这样对峙着。他们希望从对方的眼神中发现妥协与退让,可是他们都失败了,显然他们谁也不能说服谁。父子俩就是一样的倔脾气。
很显然父亲相信了他的话,可是叶子麟没想到父亲竟会因为涉及灵异事件便退缩了,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叶汉卿问他去哪儿。
“我去找那个白龙法师。”
“人海茫茫,你怎么找?”
“我自有办法。”叶子麟相信,要在一个自己熟悉的城市找一个有名的人应该不是很难,而白龙法师在他们的“圈内”应该算是名人吧,不然远在黑龙江的高人怎么会推荐他。
他已迈出了门,只听得父亲说:“你找不到他的,他不在了。”
“不在了?!”叶子麟不明白这个“不在了”是指不在成都,还是不在人世了,他呆立了半晌,希望父亲能把话说清楚,却见他父亲呆呆地沉思着。他只得转身走了。
出院门遇见母亲,他妈妈问他哪里去。
“我回学校去了。”他甩下这句话便走了。
母亲咕哝着:“父子俩一个古怪德行!”
叶子麟并没有回学校,他给柳山东打了个电话,叫他立刻回来。其实他是想利用柳山东家的商业信息探索渠道来探索这件事情。任何大型商业机构都有专门的信息采集分析渠道,其办事功效绝对是不比国家的机构逊色的。
而柳氏实业集团正是这样一家大型商业机构,柳山东的父亲柳林正是这家集团的老总,蓉城富豪榜上排名第二。他是一位农民企业家,当年在沿海靠卖状元饼起家,典型的暴发户,故而人称柳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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