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计划的时候，全是一本正经的，不但实地勘察，而且拟定精确的计划，购买一切的必需品，但是，到了真正计划中应该行动的时候，他却并不是去进行犯罪，而是将一切有关这计划的东西，全都在一间房中锁了起来，然后，在那间房间的门口，贴上“第X号计划”等字样，如果在他暂时还没有新计划的时候，他仍会走进陶醉一番。
当然，他也有实际行动过，不然没经过检验的技术怎么过关呢？不过他从没盗走过任何东西，只是进去观光了一番就撤，有时候也恶作剧地放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进去。
他如今在上海开了一间私家侦探社，整日不知道忙些什么。叶子麟一年也没有见过他几次面，就是见面也不过闲谈谈家常，或者问他有没有蔡秋的消息，对于他的侦探社工作以及盗窃到什么资料，他总是只字不提。
“什么意思？你们要找他去偷出铁盒来？”叶子麟问。
徐砚轻笑说：“聪明，就是这位国际第一扒手古九飞！”
叶子麟觉得他笑得像一只老狐狸！“可他终究是人，国家一定对那只铁盒监管得很严密，只怕他未必能得手。”
徐砚轻说：“那只盒子还是省厅，我们能为他提供最详尽的资料说明，料想不会失手的。”
叶子麟实在没想到，这个老科学家竟然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与大盗联手盗窃政府的东西！
可是他想错了。徐砚轻又说了：“还有三天省上就要把东西交上去了，到时候我们我就不能帮得上忙了。所以你得马上赶到上海去，请回你的老朋友。”
“什么？我去！”叶子麟叫了起来。
“对，你去。以你的名义。”徐砚轻摸着眼镜说，“如果有这么详尽的资料他都失手的话，这个国际第一也是徒有虚名，他就该自己承担后果了。不过他失手的话，必然会连累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但整个计划就此取消了。”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就是说出事我们自己担着？放心，就是我们想赖也赖不到你们头上的，谁会相信我们呢？再说，我们也不想被人道毁灭。”叶子麟不无讽刺地说。
“放心吧，你们会成功的。”他笑说。
叶子麟肚子暗骂了几十句：“老狐狸！”他问可不可以解决机票。得到的回答是：“这次我们都是秘密行动，无法报销。不过你们回来后，我可以请你们吃涮羊肉。”
“涮羊肉还是留着您老自己享用吧。”叶子麟鼻子里哼着出去了。
第三章 国际第一扒手（下）
叶子麟当天就准备动身去上海，可是无奈囊中羞涩，又不能找父亲要，他只能去跟卫徽商量。
卫徽当即借了五千块钱给他，他说：“本来我也该跟你一起去上海的，可是迢迢皎皎这两个小丫头失踪了，我这两天烦得很！”
叶子麟说：“她们会不会是自己回去了？”
卫徽摇头说：“不可能。除非姨妈来绑她们回去，否则，以她们的个性绝不会回去的。可是我跟姨妈通过电话，他们在外旅行不在家，也没有打电话催过她们。我担心她们出事了。”
叶子麟安慰他说：“放心吧。这两个丫头人虽小，心眼可多得很，不会有事的。咱们保持电话联系吧，不要换号码。”
卫徽说：“好的。”
从双流机场登机，到浦东机场下飞机，刚好只用了两个小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叶子麟打了个车去古九飞的侦探社。其实他也不知道地址，是徐砚轻给的。
“衡山路？好远的！侬不去！”司机说。
叶子麟笑说：“帮帮忙嘛。又不是不付车费，你跟钱有仇怎的？”
司机答应了。这一路果然很远，叶子麟摸了摸身上，只有一百块钱了，车费是一百一。“附近有没有银行？我去给你，我身上只有一百块。”
司机满脸不高兴地说：“算了吧，一百就一百。”收了钱嘟哝了一句：“小赤佬敲煤饼！认的侬算我道路粗！（小杂碎赚小钱！认识你算我倒霉！）”扬长去了。
天一侦探社。
门紧闭着，叶子麟敲了半天没反应，他又踢了两脚。听到里面有人用上海话骂道：“寿头吃生活哩？我帮侬搞搞路子！（二愣子找打吗？我来教训你！）”
叶子麟虽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语气中的不客气是明显的。
半晌，一个敞着肚皮的男人开了门出来。叶子麟问：“请问古九飞在吗？”
“古九飞是谁啦？不认识！”他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
“不认识？你们这里不是天一侦探社吗？”叶子麟吃惊地问。
“不是。什么侦探社，早搬了！”
“搬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是前几天才租过来的！”说完，他就不耐烦地关上了门。
怎么办呢？还是赶紧找家银行取了钱再说。可是衡山路这一边竟是些高档的餐社、画馆、艺术协会等，根本没有银行的影子！清幽的道路两旁尽是高大葱郁的法国梧桐，清风阵阵，夕阳最后的余晖给树冠跟房顶镀上了一层粉红色的光辉。美极了。
叶子麟的心中升起一种异乡流浪的喜悦。可是肚子现在却在唱着哀歌了。他不得不加快脚步，东张西望。
这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跟另外几个男人进了一家日本餐馆。那个人好像是他的表哥蔡秋！叶子麟马上跟了进去，在他们邻近处一张桌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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