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可能的,我亲爱的。仅仅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巧合——奇怪的巧合是会发生的。你的丈夫需要一间位于南岸的房子。你在寻找一间这样的房子,而你选中了一间激起你记忆的房子,它把你吸引住了。它大小适宜且价钱合理,所以你把它买下来了。不,并不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房子是否完全象所说的(也许是对的)那样,是间闹鬼的房子,我想,你会得到不同的反应的。你曾这样告诉过我,除了你开始下楼时往大厅里看的那一次外,你可没有过强烈的或厌恶的感觉。”
格温达的眼里又出现了某种吓人的表情。
她说:
“你的意思是——那——海伦——也是真的?”
马普尔小姐很温和地说道:
“嗯,我是这样想的,我亲爱的……我想我们必须面对这样的情况:如果别的事是记忆的话,那也是一种记忆……”
“那我真的看见有人被杀——被扼死——躺在那里死了?”
“我不认为你清楚地知道她是被扼死的。那只是昨晚的戏所做的安排正好符合了你成年时对一副蓝色抽搐的面孔必定是那种样子的认为罢了。我想,一个很年轻的孩子,下楼时,会了解暴力、死亡和不幸并把它们和一连串的话联系起来的——因为我想,毫无疑问,实际上凶手会说那些话的。对一个孩子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强烈的冲击。孩子们是奇怪的小家伙。如果他们受惊不浅。特别是被那些他们不理解的事物所惊吓时,他们是不会谈论它的。他们将守口如瓶。表面上,也许他们把它忘了;但记忆仍然是根深蒂固的。”
格温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么,你认为这就是我发生事情的所在了?可是为什么现在我一点也记不得了呢?”
“一个人是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的。事物常常是,当你想追忆它时,记忆就偏偏离得更远。但我认为总有一两个迹象表明肯定发生过什么。比如,在你现在告诉我你昨晚在剧院的经历时,你用了一句很明显的转词。你说你好象是‘通过栏杆小柱之间’往下看——但你知道,人们通常只会从栏杆的上面往下看,是不会通过栏杆小柱之间往下看的。只有小孩才通过小柱之间往下看。”
“你真聪明,”格温达非常赏识地说道。
“这些小事是非常重要的。”
“但海伦是谁呢?”格温达迷惑不解地问道。
“告诉我,亲爱的,”你仍然十分肯定是海伦吗?”
“是的……非常奇怪,因为我只知道谁是‘海伦’——但同时,我真的知道——我是说我知道是‘海伦’躺在那里……
。我该如何去查清更多的情况呢?”
“哦,我想,最明显的就是要肯定地查清你小时是否曾在伦敦住过,也许你可能住过。你的亲戚——”
格温达打断她的话,“艾里逊姨妈。她会知道的,我相信。”
“那么,我写封信,用航空寄去给她。或寄 封夜邮信去,告诉她出了一些事,这些事迫切需要知道你是否曾在英格兰住过。在你丈夫到这儿时,你就可能接到用航空邮来的回答。”
“哦,谢谢你啦,马普尔小姐。你太好了。我真希望你的想法是对的。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好啦!我的意思是,就不会有不可思议的事了”。
马普尔小姐微笑道:
“但愿如此。后天我想到英格兰北部去,同我的一些老朋友暂住些时候。十天之内我会经伦敦返回这里的。如果那时你和你丈夫在这儿的话,或者如果你接到了回信的话,我很想知道一下结果。”
“当然,亲爱的马普尔小姐:无论如何,我要你见见吉尔斯。他是一个完美的宝贝儿。而且我们将好好地商议这—整个的事情。”
格温达现在完全恢复了精神。
然而,马普尔小姐看来却象在考虑着什么。
第五章 回顾中的凶杀
约十天以后,马普尔小姐走进了梅费尔的一间小旅馆,受到了年轻的里德先生和里德太太的热情接待。
“这是我丈夫,马普尔小姐。吉尔斯,我无法告诉你马普尔小姐对我多么好。”
“很高兴见到你,马普尔小姐。听说格温达最近精神很混乱。”
马普尔小姐那温和的蓝眼睛称赞地打量了一下吉尔斯·里德。他是一个可爱的漂亮的高个子青年男子,态度友好,不时流露出自然的腼腆。她注意到了他那坚定的下巴和那副颚骨。
“我们将在小书房里用茶,是暗的那间,”格温达说。
“从未有人到那里去过。然后一我们再把艾利逊姨妈的信给马普尔小姐看。” “是的,”当马普尔小姐往上看时,她补充道。“来信了,几乎完全和你想的一样。”
用过茶之后,航空信被打开了。信上写道:
亲爱的格温达:
得知你遇到了一些使你焦急不安的事,甚为不安。把实情告诉你吧,你小时曾短时间地在英格兰住过一事,真的已完全从我的记忆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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