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臻呆呆地看着蓝晋开,好像痴了一样。蓝晋开俯下身去,在米臻耳边小声问道:“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米臻说:“我要家,有房子的家,不会被别人打扰的地方。”
“好,这个不难。”蓝晋开答应了。刚才的浪漫与美好就如同幻境一样从眼前消失,果然,女人是有要求的。蓝晋开想,她一定是看了自己名片上的公司营业范围,才迅速决定和自己好的。
那以后的一段时间,蓝晋开经常去找米臻,还请米臻和米八月一起吃饭。日子过得很惬意,米八月对蓝晋开也比较满意,毕竟和毛头小伙子不一样,蓝晋开有着不小的产业,他足以让米臻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平日里,米臻很节俭,根本不问蓝晋开要任何东西,也不愿意蓝晋开主动为她花什么钱。但每当做爱的时候,米臻就会提房子。她不喜欢在“米儿香香”干这件事情,她担心被人看见,也担心白天买花的人发现蛛丝马迹——虽然每天早晨米臻都要把店堂仔细地打扫干净。
蓝晋开迟迟没有行动,怕的是米臻房子到手后就不再答理他。可架不住米臻的再三央求,他还是决定给米臻弄一套房子。的确,自己怎么也算是个老总,每天晚上去花店和姑娘幽会不是个事儿,也不安全。所以,他就带着米臻去看房。他们选中的,就是我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当时还有比较低一点的楼层,但米臻执意要买最高层,蓝晋开拗不过,答应了她。
当然,蓝晋开自己留了心眼,他买房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名字,有米臻名字的房产证是假的,只是糊弄这个小姑娘。他做租赁的,对这个很在行。如果他和米臻能一直过下去,就让这个秘密永远埋藏起来;如果有一天他和米臻分手,那他可以让米臻什么也得不到——如果他想这么做的话。
拿到房间钥匙的那天,蓝晋开请米八月和米臻一起吃饭。三个人都很高兴。米八月喝了不少酒,最后好像是喝醉了。他拍着蓝晋开的肩膀说:“蓝老板,米臻交给你我就放心了,以后我就是死,也可以放心地死了。”
蓝晋开一下子没明白米八月在说什么,挺高兴的气氛,怎么突然提到死?米臻也赶紧打断米八月:“爸爸,你喝多了吧?”
“我没喝多。”米八月看看蓝晋开,又看看米臻说,“我要是碰见你妈妈,也能对她有个交代。”
“这么说你有我妈妈的消息了?”米臻问。
米八月没有作答,他真是喝醉了,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地睡着了。
米臻一直在催蓝晋开买房子,可有了房子,她倒不急着搬走了,她仿佛很留恋这个花店,不怎么提要去新家的事情。
蓝晋开忍不住了,他可不能放着房子不住,天天到花店里来。在他的眼里,房子空闲着就是罪过。
他问米臻:“我们是不是该搬走啊?我每天晚上在这里睡觉,算哪门子事情啊。”
米臻一边亲吻着他的脸,一边说:“别急啊,房子是我们的,它永远都不会消失的。”
“它是不会消失,可我们也得住啊。你听没听说过,新房子要是老没人住,会聚鬼气的。”蓝晋开吓唬米臻。
“那我的花店怎么办?那儿离这儿很远,我不能每天晚上赶回去,清晨再跑来上货。你想想,也许在家的时间刚刚够我们做爱的。”
米臻说的也有道理,蓝晋开想了一会儿,一咬牙说:“咱们就在新家附近盘个门脸,给你卖花用。这样你就不用跑路了。”
米臻感动得一把抱住蓝晋开的脖子,不停地亲吻他:“你对我真好,你是真的爱我!”
那之后没多久,百花购物中心的溜冰场就出事了。孔坚和柴圆圆在做表演的时候突然断电,结果柴圆圆摔死在溜冰场上。那天晚上,蓝晋开依旧去看米臻,结果一进“米儿香香”的门他就吓了一跳:米臻神情恍惚地坐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蓝晋开摸了摸米臻的脸,确定她还活着,便松了口气。米臻的脸上挂满了眼泪,蓝晋开问道:“宝贝,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米臻没有看蓝晋开,只是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搬家吧,明天就搬。”
一切都是意外
已经到了后半夜,蓝晋开显然是说得累了,他闭着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身子斜靠在椅子上,仿佛一下子就要滑下来。后半夜天气有点凉,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孔坚一直站着,在月光下他的脸色铁青。我坐在地上,沉溺在想象中。
米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她在我面前表现得是那么可爱,在杨梅嘴里却是一个暗中夺人所爱的人,而在蓝晋开这里,她又变得心机颇深,庸俗不堪。这是一场令人烦躁的爱情,一个本来与我无关的旋涡,但是,我鬼使神差地卷了进来。
蓝晋开久久没有动静,孔坚俯下身体看了看他的脸,对我说:“他睡着了。他总是这样絮絮叨叨,然后突然睡去。”
孔坚连人带椅子一把把蓝晋开抱起来,蹒跚着送回到屋子里去。院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关节,一点睡意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孔坚一个人出来,站在我对面,突然对我说:“饿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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