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杨梅:“下面我们该怎么办了?该怎么对付孔坚他们?”
杨梅说:“没什么别的办法,去抄他们的老窝,叫他们无处躲藏,方寸大乱。现在警察在找他们,他们平时都不敢露面,一切都是遥控。我们白天去,就能制服他们。”
“白天去?”我有点含糊,“他们是有打手的,咱俩行吗?我还指望着米臻装神弄鬼地吓唬他们呢?”
杨梅冷笑道:“你的米臻只能在这栋楼里活动吧?你真的相信鬼能打败人吗?”
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米臻如果真的想杀杨梅的话,杨梅现在就不能和我说话了。
“孔坚太嚣张了。”杨梅一边看电视一边说,“他只知道用药制住我们,这样就可以为所欲为。可是他忘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致命的。”
我急忙问道:“他忘了什么了?”
“他忘了,人被逼急了,就无所谓死不死的了。”杨梅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开,看着我,“如果我们两个都得死,你愿意和我一起做鬼么?”
“那有什么不愿意的,我看过《梁山伯与祝英台》。”我壮着胆子说。
“那么,如果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怎么办?”杨梅又问。
我打了个寒战,咬了咬牙说:“那你要活着。”
杨梅笑笑说:“希望你不要假大方。”
手机响了,不用看我就知道是谁来的电话。孔坚来催命了,只是不知道他催的是谁的命。
被老鼠吃掉的人
“好兄弟,你想好了吗?”孔坚问,“一想起要把米臻那个女鬼彻底除掉,我就兴奋得不行。还有两天的时间了,你可得给我一个准信。”
“你就这么有把握我能帮你?”我问,“我还得考虑考虑。”
孔坚在电话那头哈哈地笑起来了,他说:“我建议你不要考虑干还是不干,而是考虑一下怎么干。你和杨梅都还只能维持两天,两天之后,你们就会完全腐烂掉,又脏又臭。然后你们的邻居将会报警,然后报纸上就会写,某某住宅发现两具已经腐烂的尸体,可能还抱在一起,像《巴黎圣母院》里的吉普赛女人和敲钟人。”孔坚越说越得意,笑个不停。我可没听出有半点好笑来。
我看了一眼杨梅,杨梅点头。我就说:“好吧,我干。”
“就是。你是聪明人,我们是一伙的。”孔坚恢复了正常的语调,“既然这样,那你来我这里,我把工具给你。”
“我还有条件呢。”我说,“我要分老蓝的钱,你不能独吞。我要现钱,我再也不想去上班了,你把够我花的钱给我准备好。”
“放屁,你做白日梦呢吧?”孔坚恼火地说,“你现在保命要紧,还想要钱?”
“你放屁!”我也恼了,在电话里骂道,“我就没打算要命。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吗?你现在就去给我的卡里打钱,我不多要,300万就行。我看见了钱就去找你,否则我和杨梅死了,就和米臻合伙,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我就不信三个鬼制不了你一个小崽子。”
孔坚毕竟只是个毛头小伙子,我的强硬态度使他犹豫了。过了半晌,他用商量的口吻跟我说:“我现在手里也没钱。老蓝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主,现在都被折磨成这样了,还是死不松口,不肯让他的人给我划账呢。要不我怎么现在还这么照应他?按我的脾气,早把他剁了。我是想我们先收拾完女鬼,然后再一起逼他要钱。到时候咱们两个一人一半。现在先别提这事行吗?”
“是咱们三个,一人三分之一。”我说。
孔坚咬着牙说:“那你还得花钱买我的解药呢。这样,一半一半,我白给你解药。”
“连那个害人的药方一起给我。”我忽然觉得这么和孔坚讨价还价还挺有意思的。
“好吧,算你狠,就这么说定了。”孔坚说,“你赶紧出来吧。”
我放下电话,看着杨梅,问:“怎么办?我去一趟吗?”
杨梅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问:“你还记得那个饭馆的电话吗?卖蚵仔煎的。”
这是杨梅救命的电话号码,她怎么不记得了?我心里奇怪,可脸上却没有显现出来,只是在手机上找出那个拨出的电话,然后把手机交给杨梅。杨梅接手机的时候,我碰到了她的手,她的手冰凉。
我的心也跟着凉下来,充满不祥的预感:面前这个女孩,还是杨梅吗?
一阵狐疑掠过我的心头,但是我很快拿定了主意。不管是不是,我还得表现得一切正常,先把眼前的事情对付过去再说。孔坚在电话里不是说了吗,要给我一个什么工具。也许是诱鬼的什么玩意儿吧,如果面前这个杨梅有鬼,我就用那个对付她。
杨梅拨通了电话,然后就一个人跑到卫生间里去了,不知道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我在外面找衣服,找钱包,故意磨蹭。杨梅打完电话出来,问:“你怎么还没走?”
“我这就走。”我盯了她一眼,说,“你是不是搬兵呢?”
“先下手为强吧。”杨梅说,“现在是我们在走棋。你赶紧去,我们随后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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