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不觉地黑了,我却一点都没胃口。我盯着电脑,眼睛发酸,脖子也疼了。一抬头,看见米臻已经坐到了沙发上,垂着头。
“你怎么又来了?”我有点生气地说,“你让我找人也得给我点时间。我都快被你折腾得和女朋友分手了。”
米臻说:“她不会和你分手。她只是有点小脾气。”
“求求你,别天天缠着我行不行?”我都带了哭腔了,“找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你要洗脸你就来洗,洗完走人,我也不和你见外。可是,你总得给我人的生活是吧?”
米臻叹了口气说:“你烦我了?”
“是啊。”我一点都不客气,“今天是有点烦。”
“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去看报纸。只是希望你快点找到他,算我求你了。”米臻可怜巴巴地说。
我点点头,好像突然想起点什么,便说:“你等等。”
我拨了一个电话,说:“老刘吗?我是柴岳中。水管子下水坏了,堵得一塌糊涂的,你来看看吧。”老刘是租房子给我的人,我想从他那儿应该能得到些蓝晋开的消息。
“堵了你找人修啊,找物业。我哪有时间啊。”老刘想推托。
“你来不来?我可告诉你,房子也漏雨了,窗户也关不严了。还有,你这儿闹鬼,你要是想完整地保住这房子,明天下班的时候就来一趟。”
我没容老刘回话就挂了电话,结果老刘马上就把电话打回来了:“你都看见什么了?”
“你认识一个姓蓝的吗?”我问他。
“好了,明天你几点在?我过去。”老刘有点紧张。
我得意地看着米臻,米臻说:“你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我说:“你放心吧,收拾这种人我最有心得。你也别去看报纸了,就在这儿待着吧,也有个伴儿。现在最要紧的是得把杨梅找到。”
米臻果然很老实,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我问她看不看电视,她说不看,因为受不了强光的照射。我忽然从心里觉得这孩子真可怜,可我又能怎么办呢?能帮点算点吧。
我一边等杨梅的消息,一边在网上搜索“蓝晋开”这个词,还别说,真有收获。他的公司专门做房地产交易,就是我们常说的中介,规模还不小,在好几个城市都有分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他在几个城市的办公地址。可想想也觉得没用,这些地方警察肯定都去过了,也没找到他人,我又能找到什么?
我问米臻:“他有没有其他的女朋友啊?”
米臻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你真行。”我说,“你要有我家杨梅十分之一的警觉,他也不至于跑掉。”
米臻说:“男人想跑的时候,是不可能拦住的。”
“你们搬到这儿之前他住在哪儿?”我看着网页上的地址问,“是天海大厦吗?”
“我只记得他带我去过一个别墅,是去度周末的。房子的前面有一个大湖,还有一大片树林,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找你当女朋友还真省心。”我自言自语着,无聊地翻动着网页。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吓了我一跳。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一接,竟然是杨梅,她在电话里跟我说:“快来,救救我。”
“你在哪儿啊?”我后脊梁一阵发麻,“在哪儿?我这就过去!”
“我……在一个街心公园,不知道是哪里……我借的手机……”杨梅说不清楚话了,这时一个男人在旁边喊道:“玉秀公园的草坪上!快点吧,她在吐血!”
杨梅出事了
我看到杨梅的时候,她独自躺在草坪上,衣衫凌乱,嘴角流着血,周围是大片的呕吐的痕迹,酒气熏天。杨梅是从来不喝酒的,至少我没有见她喝过酒。
那个借给她手机用的男人已经不知去向。如果我不来,估计杨梅会在这里躺到天亮。她一直闭着眼睛,我没把握她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试着抱了抱,死沉,而她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轻盈的。我彻底慌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后果有多严重。
我打120叫来了救护车。上了车就有人给她输液,一个白大褂对我说:“你不应该给她喝这么多酒的,她这是酒精中毒了。”
不是我。我正想解释,再一想跟他费什么劲啊,就没再说,赶紧问道:“她不要紧吧?她的嘴里好像出血了。”
“那不是大问题,是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白大褂摇摇头,“不过应该挺疼的,她居然能忍得住。”
在医院等待的时候,我就开始琢磨这件事。杨梅不是这样想不开的女孩啊,拌两句嘴怎么能闹成这样?不对,这里面肯定有原因,至少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再说,她躺在草坪中,那个男人又是谁?难道她是被人丢弃在那里的?
我想起了手机上陌生的号码,赶紧掏出手机打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有人接了,那个男人说:“你找到她了吧?”
“你是谁?”我问,“你是怎么看见她的?她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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