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物语_[日]阿刀田高【完结】(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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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是玩弄你的心,和你交往的这段日子我也很开心。你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我把你当弟弟看待。——

  ——那我就满足了。——

  一瞬间,两个人用眼睛进行了上述交流。

  秋千默默地荡着,不知不觉天黑了。

  “以后再不能见面了吗?”

  “是的,对不起!”

  “没关系。”

  “回去吗?”

  “嗯。”

  在公园的出口处,保子向大助伸出了手,在握手的同时保子闭上眼睛把嘴唇凑了过去,也许是想表达内心的歉意吧。结果是一个短短的、笨拙的吻。

  三个月后,保子结婚了。

  她的丈夫是认识大助之前交往的一个男人。这才是真命天子,而保子从来就没把大助和婚姻联系起来。

  婚礼是在赤坂的酒店举行的,新婚旅行去了夏威夷。对保子来说,这场婚姻恐怕只有那段时光是快活的。

  新婚旅行回来后,丈夫由于工作关系调到了博多,保子也一同去了,一年半后又搬到了广岛。现在回想起来,这两个城市在保子印象中非常相似。大小差不多、人口相当,城中都有河流经过,都没有熟人……在钢筋混凝土的狭小住宅里,每天晚上等丈夫回家等到很晚。

  丈夫在工作中精明能干,在男女关系上也不是很检点。结婚前保子就有这样的顾虑,可是实际生活中要比保子想像的厉害得多。甚至有莫名其妙的女子找到家里来……保子已经不愿意再想。

  大助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和夏天最热的时候寄张明信片问候一下,虽然上面没有几个字,但有的时候却能让保子高兴得流下泪来。

  五年的岁月就这样在痛苦中流逝,当回到东京的时候保子的心已经破碎不堪了。

  当然保子也有做得不妥的地方,但是当得知丈夫把性病传染给自己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要离婚。

  保子留了封绝情信就离家出走了,没有孩子是最万幸的事情。对方也许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办离婚手续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障碍。

  3

  保子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和哥哥的家是去不了的。由于从前保子在纺织公司工作过,所以没怎么费力气就在设计公司找到了一个职位。又用不多的离婚费买了一套两室两厅的住房,从此,保子开始了一个女人的单身生活。

  当这些年的心情告一段落之后,保子给大助写了一封简短的信。

  不久后的一天,保子下班回来发现门缝中夹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我在下面公园里大助。”这个字迹保子认识。

  ——哪里的公园呀?——

  保子想起在从地铁站回家的路上有一个被大树覆盖的公园,那好像是小孩子们玩耍的场所,所以保子一次也没进去过。公园门口有一条石板小路一直通向公园深处。

  保子把提包放在客厅,急匆匆地下楼了。

  保子听到了秋千摆动时发出的咯吱声,这种声音勾起了当初和大助分别时的回忆。

  “啊!”

  黑暗中出现了大助的笑容,这笑容依旧是那么熟悉。

  “你在这等了很久吧?”

  “没有,我在赏月。”

  一轮新月就像戏剧舞台上的背景道具一样挂在天幕中,淡淡的云在空中犹如流水轻飘飘地从月亮旁边流过。

  保子坐在旁边的秋千上。

  “很久没见了啊。”

  “六年了。”

  “嗯,是啊。”

  这段岁月里,女人离婚了,男人成了一名公司职员。

  “决定了吗?”

  “决定什么?”

  “什么时候结婚啊。”

  “还没有。”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总觉得有些不自然,男人特意来家里拜访,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吧。

  在信中保子已经简单地讲述了自己离婚的经过,把男人请到家中是很危险的,孤男寡女的,搞不好保子会痛哭出来。

  “我们走走吧。”

  “嗯。”

  两个人朝商店街的方向走去。

  “小的时候经常在沙滩上挖洞玩。”

  “是吗,然后怎么样?”

  “甚至连家里的铁铲也拿出来了,准备挖深深的洞建造地下工事。”

  “建好了吗?”

  “当然不可能了,靠孩子的力气最多挖半人深。”

  “然后呢?”

  “然后只好改造成陷阱了。”

  “讨厌。”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闲聊着,几乎快把街区走穿了,最后找到了一个门面很小的咖啡厅。

  “你现在还抽烟?”

  大助看着保子的手指说。这是保子在灰色的岁月中养成的恶癖。

  “是的,这是婚姻的遗产。”

  “为什么……离婚呢?”

  “一言难尽啊。你公司忙吗?”

  “忙的时候很忙。”

  听大助说,明天早晨要去北海道,突然来访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出差的机会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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