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回来一看，一圈人绕着马车围成个坨儿，那小个子土匪正靠在马车轮子上坐地下喘呢，两只胳膊像面条一样垂在两边，样子很怪异。
原来，这土匪一脚踢飞了机关干部
警察手记（京师四小名捕破案传奇）
五、初战告捷(2)
的手枪，随即拧身用劲儿，试图挣脱那个从背后抓捕他的侦察员，未必不是想找机会拔出枪来干他一下。但是他太低估背后这位了。让此人拿住的案犯还没有谁能挣出来过呢！这位抓捕高手在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挂上一号人物，绝非浪得虚名，一看这小匪要跟自己缠斗，简直正中下怀。只见两条人影如同黏在一起一样连翻几个滚儿，一声惨叫之后，土匪摔在了马车旁边，这位掸掸身上的土，从土匪腰里拔出枪来站一边，转过头来看王老爷子这边儿打成什么样儿了。
土匪不用看么？
人家后来说了，看他干吗，难不成他还会用脚指头开枪啊。就这几个滚儿，小个子土匪的两只胳膊都给卸下来，再也动弹不得。后来医生检查的时候说，不但是脱臼，连筋都断了。
提到这位抓捕高手的本领，有位朋友评价道：江湖传说，负责扣人那位的功夫，是叫做大擒拿手的东西，听说出自北宋的展昭。这手段的厉害在于他扣住的不单是穴位，还有传说的脉门！一般的江湖人，无论是少林的圆空大师、灭绝师太还是张无忌等，都无一可以从他一扣之下逃出。但有一个功夫是这大擒拿手的克星：沾衣十八跌。从北宋后捕快都习擒拿手，但一般练的是小擒拿，很少人懂大擒拿术。这大小擒拿手的差别在于穴位和脉门的学问。现在的擒拿高手多只是知道穴位的拿法，脉门的拿法还真不多见，估计您说的这老英雄就是这样的主！那年我见过一个强人，他徒弟老几十，其中有一个是广州军区侦察大队的武术教官。平常我们这里一般的高手还真不敢在他面前咋呼。但1990年他出事了，他几个徒弟去绑人勒索，把受害人用猪笼装好放鱼塘了。而且是两起命案，他受那事牵连被抓进去！抓他的警察也是一拿他就动弹不了，我问起他他自己也感觉邪门
真是这门儿功夫么？想想不寒而栗。不管怎样，这小匪肯定没练过沾衣十八跌，而按照老战友的说法，那小子的筋不是扯断或抻断的，是活活被他捏断的。这个说法我不大相信，或许有些夸张。
看到抓了活的，王老爷子大喜过望，下令：搜他。这是怕他身上还有其他枪支武器。但那个土匪怎么往起拽怎么不起来，一个劲儿地往地上出溜。
怎么回事儿？老王问。
那土匪哼哼唧唧地嘟囔：你们打我肚子
肚子？王老爷子往他肚子上细看，才发现那里有个窟窿，鲜血把土匪的棉裤都浸透了。他×的要活口啊，谁干的？！老爷子火了。
我那个机关干部提着枪站出来。原来，他的枪被踢飞，等捡回来的时候，小匪已经被放倒了。但是，经过一次失误，他不敢再出玩忽职守的事情，一直用枪指着土匪。正在这时，砰，老爷子打了韩永良致命的一枪。枪声一响，没有实战经验又十分紧张的机关干部手一抖，正碰了扳机。
于是一边报告上级，一边赶紧给土匪包扎往医院送。包扎的功夫，老爷子已经开始审问了。他干吗这么急呢？一点儿也不奇怪，腹部贯通伤不是每个都能抢救过来的，要是没问出口供人就死了，怎么办？依我们普通人的看法，这种时候哪里还能得到口供呢？可是这样的事情在刑侦案件中并不是没有例子。在追捕中受伤垂死的时候，有些罪犯会忽然良心发现，或者绷紧的神经骤然放松，从而产生一种倾诉的欲望，也有的会对给他治疗的警方人员产生一种奇特的依赖感进而愿意合作。
但是，尽管老爷子对小个子土匪明白地讲：我们保证给你治伤，你也要给我老实交代。这个土匪就是只管喘气，一言不发。
土匪的伤势很重，出血多，为了避免他死亡，警察和民兵决定把他抬上大车，拉回城里抢救。一行人快走到南苑的时候，路边窜出一条狼来，有民兵叫着要打，被老王喝住：谁也不许乱来，快走，救人要紧。那奄奄一息的土匪突然开口了：大爷你问吧，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王老爷子一直没有太弄明白这土匪怎么一下变得肯配合了，不过他回忆起当时有件事可能与此有关。把那个土匪往
警察手记（京师四小名捕破案传奇）
五、初战告捷(3)
大车上抬的时候，老王说等等。他知道这土匪的伤受不得颠簸和寒冷，所以脱下自己的棉衣，给他垫在了身子下面。
无论如何，这土匪是开口了。根据土匪的交代，警察们才知道打死的是三号匪首韩永良，而土匪们的联络点，则在北京最北边山区深处的一个荒凉小镇，叫做二道河子。按照计划，他和韩永良卖掉抢劫的大车，就会带着抢来的钱赶到那里。有一个土匪们都很佩服的军师，会在那里等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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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山地追匪(1)
这个被击伤被俘虏的土匪，真名杨炳黎，曾在王凤岗部当过连长，抗战期间直接指挥过多起对军属、村干部的屠杀。这个人尽管经过抢救被救活，依然由于血债累累，在1953年12月被河北省人民法院判处死刑。死的时候，这个杨炳黎倒是很坦然的样子，头一天在牢里大唱《盗御马》，狂喊：下去给梁绍玉当牛作马！梁绍玉是杨炳黎的老乡，少年时候的拜把子兄弟，后来成为共产党员，到杨部作兵运工作时被杨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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