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姚远……”思思喃喃叫着某个名字,还想往悬崖边走,舒瑾用身体抵住她:“别慌,别慌,听我说,他不会回来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让别人看见了就麻烦了。”
思思头脑里一片空白,象个木头人一样被舒瑾扶下山来,接下来的事情她全都恍恍惚惚,没有了完整的记忆,只有一些片段。她记得出租车在路上开,舒瑾一路上象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不停地说:“没事,没事,回去洗个热水澡,什么事也没有了。”她记得舒瑾用力掰她攥紧的手,她摊开手心,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还一直牢牢地攥着一粒扣子。
风带着海水的味道不停地从车窗外灌进来,太阳亮得晃眼,今天竟是一个大晴天。
冷静的女人
回到酒店思思泡进热水里,看着浴室里弥漫的蒸汽,脑子里的空白一点点被填补起来。
发生了什么,我刚才不是在山上么,怎么一会儿躺在浴缸里了?
对了,姚远死了,是我杀了他!
可是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把话说清楚,怎么会变成这样?
敲门声响了两下,外间传来舒瑾的声音:“思思,你还好吗?”
思思嗯了一声。水是有点凉了,她看到自己的手指起了皱,也不知道泡了多长时间了。
她裹着浴巾出来,看到舒瑾正在房间里忙着整理东西,隔壁姚远的行李也全被拿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
舒瑾说:“我陪你回上海,最早一班飞机三小时后起飞,我们要抓紧了。”
“现在就回去?那……他怎么办?”
舒瑾按着她的肩膀,把她轻轻按在床上,问:“你和姚远来海南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就我哥哥知道。”
“他有没有到机场来送你?”
“没有。”
“那好。”舒瑾一字一句地说,“你听好了,你没有和他一起来,你是和我一起来的,我是你的好朋友,我们一起上了飞机,现在又一起回上海,记住了吗?”
“不行……不行……”思思一边摇头一边去拿电话。
舒瑾按住了她的手:“你给谁打电话?”
“我要报警。”
“警察来了你怎么说?”
“说实话啊,说那只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舒瑾冷冷地看着她:“你说得对,那确实只是意外,但是别人会相信吗?别忘了现场没有目击证人,只有我们两个能互相证明。”
思思心里一寒,她是在暗示什么吗,如果她指认自己是杀人凶手,那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啊。
思思犹豫着放下了电话,舒瑾的语气也缓和下来:“你听我说,姚远这个人本来就不存在,你就当他是一个梦,现在梦醒了,你又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了,不是挺好么。”
“那……你呢?”思思不敢看她的目光,自己刚刚让她成了寡妇,她难道不想报复吗?
舒瑾却格外平静:“你不用担心我,别忘了我是心理医生,我知道怎么调整情绪。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够麻烦了,现在首先需要的是理智,千万不要再引起更大的麻烦了。”
难道心理医生都是这样,死了老公都不用哭吗?
舒瑾弯腰继续整理东西,思思在一边想帮忙却不知怎么插手。
剃须刀、照机机、内衣裤、书本、领带……这些被一件件整齐地放进行李箱,思思看到她买的那件花衬衫叠在最上面,心里不禁一酸。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可是他的行李,他的身份证……对了,他住酒店是和我一起登记的……哎呀,他公司里要找他怎么办……”
舒瑾停下手:“你糊涂了,根本就没有姚远这个人啊。”
“啊……”
“他登记用的身份证是假的,姚远这个名字是假的,整个人格都是他杜撰出来的。”
思思越发糊涂了:“那他到底是人格分裂,还是故意伪造身份?”
舒瑾在床沿坐下来,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吧:一开始他确实是我的病人,他的症状是轻度的偏执和妄想,除此之外他真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我以为我把他治好了,而且在治疗过程中我还犯了心理医生的大忌,我爱上了自己的病人。后来我们结了婚,可是婚后没多久我们之间就出现了裂痕,你可以想象得出,两个都是工作狂,很少沟通,所以他才会另外寻找感情上的寄托……”
“所以他就找到了我?”
舒瑾点点头:“也许一开始这只是场游戏,他没想到会真的爱上你,也没想到你哥哥会派人调查他,所以他被迫编出一个身份来应付,结果一点点弄假成真。他原来就是偏执型的人格,在压力下进一步恶化,结果真的分裂出第二重人格来,都怪我埋头工作,忘了他也是我的病人,等到我发现已经太晚了。”
“说了半天,他的真名到底叫什么?”
舒瑾想了想,摇摇头:“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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