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忽又想起舒瑾的话,不能在姚远面前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就尽可能用随意的语调说:“我真的没事,就想躺一会,你先去吃饭吧,我不想吃,真的。”
“真的没事?你不是还在生我气吧。”
“真的没事。”
“那你笑一个。”
思思笑了一个,虽然看不到自己的笑容,但是从姚远的反应里她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难看。
“好吧,你先躺一会,我帮你带饭回来。”说完姚远出去了。
思思无力地滑落到枕头上,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就算他真有什么双重人格,至少姚远的这一重人格并没有欺骗自己,何必疑神疑鬼呢。
又一想不对啊,那姚远当初到底是为什么会去看心理医生,他多少还是知道自己有点心理问题的吧,可他竟然对自己瞒得密不透风,这也不可原谅啊。
越想越烦,要是大脑里有个开关,可以说关就关多好。思思闭上眼睛,希望自己快点睡过去,一觉醒来发觉一切都是一场梦,什么心理医生,什么双重人格全都不存在,自己现在还在上海到三亚的飞机上,在梦中构思着某部小说的情节。
但是睡不着,满脑子乱糟糟象纠结的线团。睁开眼睛看到窗外亮白的天,天晴了,太阳忽隐忽现。
唉,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呢?
要不要听从某个女人的劝告马上回上海去,还是留下来静观其变?
思思翻了个身,感觉到枕头下面有个硬硬的东西,摸出来一看是姚远的手机,心里一动,忽然起了偷看的念头。
哎呀呀,有一点点犯罪感。
再一想,自己男朋友有什么关系呢,早晚连人的都是我的,何况手机。想到这里她一挥手,犯罪感烟消云散了。
好吧,先看通讯录:按出来却只有两个名字,一个是“思”,一个是“瑾”
奇怪,手机里怎么会只存着两个名字?
看这个“思”,无疑就是思思了,那么“瑾”又是谁呢?思思心头一抽,忙从口袋里掏出刚才舒瑾给的名片对照——糟了,果然是同一个电话。
心里顿时泛起来一股怪味。
再一想,病人手机里存着心理医生的电话,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那就检查一下通话记录吧:近期联系人舒瑾 11:00 呼入
今天十一点钟,那不正是刚才和思思和舒瑾结束谈话的时间么,也就是说舒瑾一离开她马上就给姚远打了电话,为什么?
再看前面一条:舒瑾 10:05 呼出
十点零五分姚远给舒瑾打过电话?思思努力回忆当时她在做什么——对了,当时她在专卖店里给姚远买衬衫,姚远在店门口等她。这个时间他竟然悄悄地给另一个女人打过电话,他们会说些什么,会有人在逛街时跟医生咨询心理问题吗?
再翻看之前的电话记录:舒瑾 23:00 呼出……舒瑾 10:45 呼入……舒瑾 20:18 呼出……
晕。通话还真是频繁,昨天半夜里姚远给舒瑾打过电话,早上上飞机前舒瑾给他打过电话,前天晚上两个人又通过电话……
作为心理医生,需要这样和病人频繁通话吗?
那股怪味又泛起来,而且明显是酸的。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心理医生故事只是冰山一角,只怕那底下还潜伏着更多更可怕的事情。
正要进一步往下翻,房门突然开了,姚远出现在门口,楞楞地看着她。
思思手拿着姚远的手机,象作案时当场被抓到的小偷,不知道说什么好。
姚远看上去比她更尴尬,指着思思手里的手机:“我……我忘了带手机,所以回来拿。”
思思乖乖地把赃物交到失主手里,一边支吾着解释:“我刚才挺无聊的,想看看你手机里有些什么游戏。”
“哦,你尽管玩好了,别错按了老板的电话,他会以为我想他了呢。”
好冷的笑话,大家都没笑。
“那么……”思思转移话题,“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哦。”
于是两个人在小饭馆里一言不发地吃了饭,饭间思思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看着天空说:“天气好了,我们去看海吧。”
姚远还是那个字:“哦。”
海边
到海边时太阳已经完全摆脱了云层,只是有点斜了。海水果然和梦里一样蓝,风吹乱了头发,还带来海水的味道,梦里闻到的也是这个味道。唯一不同的是梦里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却到处都是人。
思思脱了鞋,脚底踩到温热的沙子,痒痒的。她问姚远:“你不打算游泳吗?”
姚远摇摇头:“我从小就怕水。”
“那你也不用穿成个企鹅啊。”
姚远四处看看,发却自己西装笔挺地站在海边,确实显得格格不入,但是他丝毫没有脱掉外套的意思:“风挺大的,有点冷。”
都夏天了,冷个屁啊,这个男人实在是保守得过分了。反正思思本来也不打算游泳,就说我们找个人少点的地方坐坐吧,姚远说好。思思提着鞋走在前头,姚远跟在后边,两个人默默地沿着沙滩朝远处的礁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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