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天生的杀手,从灵魂到肉体她都是高超的杀手,她此时将伍子荣的灵魂用迷人的外表和她那番对他深情的举止抓在手里,她如果愿意,她可以随时杀掉他的灵魂和他的生命。
她站在宽大的梳妆镜前望着自己娇美的胴体,她在心里问自己:“我还是一个女人吗?我还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吗?”紧接着她的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响起,“一个完整的女人应该有一个男人,应该有爱情,应该去爱一个男人,应该有一个男人爱我。”她顿时心里莫名其妙地泛起一股空虚感,一种很深很飘缈很让她感觉活着没有意思的空虚感。
她把自己娇美而无爱情滋养的胴体埋进温和的水中,静静地在浴缸里让温水淹没自己的全身,连同自己的头部。
她希望这温水是一层坟墓的泥土将她就这样淹没掉,不再醒来。
因为醒来的世界是一个没有硝烟和看不见血淋淋的残酷战场,是一个人的战争,是灵与肉的拼杀,是为了追求灵魂的安乐活着还是为了满足肉体的生理需要而活着的拼杀。
她闭上疲惫的眼睛,心里满是伍子荣的声和影。
“他爱我!可是假如我把那些事情都告诉他,他会原谅我吗?!“她在心里痛苦地说,“不,我没有勇气告诉他,我没有,我没有,啊……”她倏地从水里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惊恐地望着天花板。
她洗完澡走回卧室,坐到梳妆台前用电吹风吹干头发,然后拿起《晨曦中的女神》静静地看着。这幅油画是阿昌那天清晨在海边跟他们俩分手回家后画的,前天他得知张雨住院后,便带着那幅油画的复制品到医院来看望她,并送给她。
张雨望着油画上面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神,自言自语地叹道:“唉,我要是画中的女神那该多好啊!”她痛苦地放下《晨曦中的女神》,回到床上睡去,她希望睡眠能够帮她驱逐自己心中的烦恼。
第二天早上,伍子荣和张雨吃过早餐,便开车去南村找陈律师的情妇。一个小时后,他们俩开的车在卫星导航仪的指引下,离开了107国道,上了一条通往乡村的水泥公路,一路畅通无阻,开很久才会遇到一两辆机动车。路旁的山青水秀,沿途开阔的田野村庄如诗如画。
“哎呀,我肚子不舒服,快停车。”伍子荣突然叫道。
张雨忙在路边停住车,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伍子荣坏笑了一下,说:“我到路边的桔园里方便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张雨脸红了一下,说:“有事叫我。”
伍子荣这时已经推开车门下去了,他绕过车头边往路边的桔园深处钻,边说:“我有事叫你,你打算怎么来帮我解决啊。”
张雨瞪他一眼,不理他,其实她心里很想跟他开玩笑,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她害怕与他走得太近,让他爱她太深,会把他伤得更深。
这是一片很大的蜜桔园,桔树绿叶青翠,树木茂盛,树枝上的桔子黄澄澄的。她目送伍子荣消失在桔园的深处,她突然心里一惊,好像伍子荣一去就会被幽兰杀死似的。
她腾地跳下车,可是她站在路边又想,“不会的,他们目前还不会对他下手的。”虽然她心里这么想,可是耳朵却还是竖起来,准备随时捕捉伍子荣的呼救声。
伍子荣钻进桔园里,四周没人他准备就地解决时;有一个老农扛着锄头冲过来,冲着伍子荣吼道:“喂,你在干什么?”
伍子荣急忙尴尬地把没有解开的裤子系好,说:“大爷您好,我想到这里解个大手,请问您这里有茅坑没有?”
老农见这个年轻人衣着漂亮,外表也很光鲜,不像那些偷桔子的贼那般面黄贼相。他于是朝前面指了指,说:“前面有一个茅坑。”
伍子荣忙说:“谢谢大爷了。”说完他忍住快要拉出来的痛苦跑到茅坑前,拉开茅坑的破门钻进去,解开裤子,一蹲,哗哗的一响,顿时快活似神仙。
他出完宫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巾纸擦完屁股,提起裤子正准备系皮带时,突然他想起曾经来过这里,他曾经在这里上过茅坑。这个茅坑的景象跟他有时在噩梦中梦见被绑匪押着上的茅坑一模一样。
他忍住被大便臭得快要吐的恶心感,惊恐地打量着茅坑的环境。他大吃一惊说:“就是这里,这片桔园,这个毛坑,我曾经被绑匪押到过这里。我就是在这里解的大手,是这里,没错。”
他脑子里回想起了那些景象,当时他被两个绑匪用面包车押着准备去一个地方,经过这里时,他的肚子痛起来,需要大解。于是有一个绑匪押着他钻进桔园,当时桔园里没有人,于是那个绑匪把他押到了这个茅坑前。
当时他在大解的时候,那个绑匪嫌臭,便把他的手拷解了,让他自己在里面大解。那个绑匪则只站在茅坑门外看守他。
他在大解的时候偷偷地扯开了头罩,偷看了一眼这里的环境,而且还看清了那个绑匪的脸蛋,只要再看见那个绑匪,他一定会认出来。
伍子荣跑回车内把这些新情况告诉张雨。
张雨很害怕他恢复记忆,那样她就不得不听从社长的命令杀了他。
她的手在暗暗发力。如果他的记忆真的恢复了,尤其是恢复了他听到莫北他们谈论雇主与天使社团的交易,那么——,“不,我下不了手!”她在心里痛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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