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荣愣怔地躺在床上痛苦地盯住天花板,真想明天就远离这个家,不再回来;可是他却咽不下这口气。“我怎么能让妈妈死得不明不白呢!怎么能让伍永杰逍遥法外呢!”他一想到这些,脑子快要炸开似的痛疼难受,他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太软弱无能了,太没有出息了,他恨自己,他恨自己只顾自己的感受不顾家人的死活。他为了惩罚自己,双手疯狂地抓住头发往墙壁上砰砰地撞击脑袋,愤怒地骂自己:“你是懦夫!你这个没用的懦夫你活着还有什么用,去死吧!去死吧……”
住在隔壁的张雨听见伍子荣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响动,便急忙跑过去撞门,门没有锁,她一拧门把推开门冲进去,卧室虽然没有开灯,但是走廊里的声控灯还亮着,投射到卧室的光线足够看清人的轮廓。
她看见伍子荣在自己的床上抱住脑袋往墙壁上撞,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拉住他骂道:“你干什么,你疯了!”
伍子荣吼道:“我疯了,我是疯了,我疯了倒好。我现在最希望自己是疯子。”他抓紧张雨的手,死死地盯住她。“我现在比死还难受。我的亲人一个个被暗杀,我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为什么人跟人要这样残忍相对?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张雨怔住了,她松开伍子荣的手,害怕对视他痛苦的眼神。她想躲避什么似的想赶紧离开他,去透一口气。但伍子荣却一把抱紧她,用滚热的双唇亲吻她的双唇。
她浑身燥热起来,她不知道是迎合他还是拒绝他。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在揉捏她的乳房,抚摸她发热而又酥软的玉体。但她想逃避这种亲密的接触,她不想自己跟这个猎物的感情陷得太深。她需要找一个摆脱他亲密之吻的力量,可是她无力反抗,她倒在了他的怀里。她吻着他滚热的嘴唇,渐渐感觉有一些血腥味。她吓了一跳,推开他,抬眼一看,他的额头在流血。
她吃惊地说:“哎呀,你流血了。快去看医生吧,不然会得破伤风的,那就麻烦了。”她紧张他了,是出于本能的反应。
伍子荣抱紧她说:“这点小伤没关系,等一下它自己会好的。”说着又去亲张雨。
张雨推开他,说:“你别胡闹了,流了这么多血还想这个,你不要命了。先包扎伤口再说。我看到血,就会恶心,我不敢做。”
伍子荣见张雨这么关心他。无奈地说:“那就听你的吧,我包扎好伤口,你可别不理我了。”
张雨脸红红的,她心里很矛盾,她没有吭声。
伍子荣赌气道:“你不答应我,我不去看医生。”
张雨说:“你先去看医生,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这时闻声赶来的吴妈和两个男佣人,看见伍子荣额头破了流了不少血,他半边脸上都流了一条血痕。吴妈赶紧叫人去喊家庭医生申医生,但那人回来告诉吴妈:申医生接了电话,他说他已经辞职不干了。
吴妈骂道:“真是白眼狼,伍家以前也没少给他好处。他以前还总说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子荣呢,真不要脸,呸!现在伍家落难了,他就过河拆桥,什么医学教授,我呸,势利小人,连个臭虫都不如。”
申医生的老婆自己开了一家公司,那家公司跟伍氏集团有业务往来,他担心继续给伍子荣做家庭医生会得罪伍永杰,于是辞职不干了。
伍子荣用手巾按住额头的伤口,说:“吴妈算了,你别骂了,我让张雨送我到诊所看一下就行,一点小伤,没什么大事。”
吴妈说:“还说没什么大事,你的脑袋没出血都失忆了,要是你——,呃,对了,子荣你这头是怎么搞的?”
伍子荣尴尬笑了笑,说:“我不小心碰的。”
吴妈说:“你呀,还像小时候一样顽皮,都这么大的人啦,小心点嘛。”
伍子荣朝张雨做了一个鬼脸。
张雨朝他笑了笑,说:“快点到医院去吧。”
伍子荣被张雨驾着车送到就近医院治疗了伤口。治疗伤口后,他和张雨走出医院的大门,在走到停车场内取车的时候,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朝他们俩这边的一辆银灰色轿车走来。
伍子荣眼前一亮,他指着快要走到银灰色轿车跟前的男子对张雨说:“就是他,他就是那个绑架我的人。”
张雨大吃一惊,那个朝这边银灰色轿车走来的男子正是她的师兄莫北,要是让莫北知道伍子荣认出了他,他肯定会对伍子荣下毒手。她急忙拉伍子荣走到普拉多的另一边。
伍子荣急道:“你拉我干什么?真的就是那个人,我记起来了,是他当时在茅坑看守我解大手的。”
张雨见莫北走过来,她赶紧捂住他的嘴,说:“别叫,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上车再说。”
伍子荣叫道:“我要报警抓住他,抓住他就会找……”
张雨赶紧捂住伍子荣的嘴,她紧张地看着莫北上车。那车里还有另一个男子,他们俩似乎没有发现伍子荣和她;但是莫北在开车驶出停车位的时候,突然从车窗里回头朝张雨阴笑了一下。这个阴笑的含义她明白,莫北已经听见伍子荣的话了。这下遭了,莫北肯定会命令她除掉伍子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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