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案子从作案的手法上，还有从案发现场留下的气味分析，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是她干的。”
有人问：“那么这次，她的动机呢？”
方洪劲说：“也许根本就没有动机。”
何紫绢摇摇头，说：“这怎么可能？一个杀人犯不可能在没有动机的情况下杀人。除非是杀手！”
“可能的。”李彬说，“去年我也参与了这个案子。那个百合是我这一辈子见到的最让人费解的杀人者。”
他用了“杀人者”而不是“杀人犯”这个词来称呼她。
方洪劲继续说：“这个叫百合的女孩是个极度危险的人，或者……”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或者我们根本就不能称其为‘人’，她是个怪物。”
“怪物？”
这是个令人吃惊的字眼。
方洪劲似乎没有要跟她解释的意思：“我们现在应该兵分两路，一路调查阮凡和林紫枫的社会关系，我觉得她这次不是完全没有动机的。另一方面，我们还要继续监视薛影，百合可能会再次与他联系。”
他顿了顿，继续说：“如果我们之间有人发现了她，那么请各位一定不要单独行动，这个犯人极度危险，单独面对她是自找死路。一定要先通知我，我会调集人力进行围剿。”
“这个应不应该往局里报。”李彬问。
“我已经通报了。局里面说，要我们慎重对待，必要时可以成立专案组。毕竟一年前的教训太惨重了。”
这些事情说完了，他又对何紫绢说：“紫绢，你说你见过百合，而百合也曾经通过你的手机和薛影通话？”
“是的。”
“那好，你可以多接触薛影。我想百合一定会再次和薛影通话。”
第十二章 魔影再现 (8)
“好的。”何紫绢答应。
散会时，她多了一句话：“一年前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是问李彬的。
李彬的眼睛里现出一丝恐慌，对这个见多识广的老刑警来说，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恐惧了，可是刚才的表情，依然说明他是心有余悸的。
“一年前的事我不想提。”李彬说。
何紫绢连珠炮似的发问：“那么参与案子的其它人呢？我来这时就听说这个警队的大多数人都是这一年来新调来的，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卷宗里没有这个案子？”
“参与那个案子的人，除了我和李队之外，大部分都……”李彬没有说下去。
“什么？都怎么了！难道都死——”何紫绢不敢说下去了。他看到李彬的眼里有泪光。他已经不愿意再提起那次经历。
方洪劲走过来说：“算了，那些事都已经过去，我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为那些死去战友报仇。”
李彬突然说：“方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
方洪劲说：“没有什么如果。罪犯必须被逮捕。这是法律。”
“那么，”李彬有些迟疑的说，“如果再次出现一年前的情况，我们是不是还会付出那样大的损失。方队，我并不是助长她的志气，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同志死去。”
方洪劲的脸上也变得不自然，他说：“这次我们不能再那么贸然的行动。尽量避免损失。”
“尽量吧。”李彬重复一遍这三个字。
方洪劲到自己的办公室，李彬仍然站在那里不说话。
何紫绢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薛影正在厨房里做饭，门外有人按门铃。他趴在猫眼上看，门外是何紫绢。他打开门，让何紫绢进来。
何紫绢打量着这个房间，屋子不大，简单的一室一厅。里面卧室的房间的门关着。
外面的客厅很乱，比一般独居男人的房间还要乱，客厅的沙发上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对面是一台不大的电视。在一个角落里，摆着一台电脑，电脑的外壳很旧。
薛影系着围裙，围裙上满是油污，满头都是汗水。
“你在做饭？”何紫绢问。
“显而易见。”
何紫绢耸耸肩，说：“只是有些奇怪，一般的单身男人都不会做饭，即使会也不做。”
“哗”的一声，薛影把猪肉放到锅里。
“喂，你做得还很熟练。”
“做得次数多了自然熟练。”
“喂，薛影，你就住这里吗？”
“怎么了？这里的租金很便宜，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富裕的钱找新房子。”
“你怎么会没钱，你的书卖得不是很不错嘛，算起来，你应该能赚不少钱。那些钱足够你买个小户型。”何紫绢掰着指头说。
第十二章 魔影再现 (9)
“我不想解释。”
薛影把菜端出来，放到桌子上。
何紫绢没有坐桌子旁的椅子。她把那堆脏衣服挪开，坐到沙发上。
“看得出，你不是个喜欢干净的人。”
“那又如何？”薛影显得无所谓，“在外面穿的干净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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