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何方脸上没了笑容，那就是最为危险的一刻。
薛影想拉开他俩，刚一碰何方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他被弹出好几米远。何紫绢叫道：“薛影！”
薛影起身说：“没事。我没事。”
何方依旧盯住何紫绢的眼睛：“马上这个屋顶上的所有人都要死。”
他松开手，何紫绢瘫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恨我？”
第十八章 雪花无情 (6)
“从很久以前我就恨你。在我的世界力让我在乎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我爱的，另一个我是我恨的。”
何方要走进天台门。何紫绢跳起抓他。没想到，何方突然回头，冲着何紫绢一伸手。
何紫绢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何方已经是个疯子，他谁都不放过。
何紫绢一闭眼，等待着死亡来临。在那一刹那，她听到了两声枪响，同时一个男人惨叫。何紫绢睁开眼，她看到鸭舌帽倒在地上，胸口正在冒血。
何方说：“本来我想杀你。但是这个家伙突然对我开枪，所以先杀他。”
之后，他自言自语一句：“说到底你是我姐姐。”
他后退一步，把门关上。
何紫绢蹲下身，想帮鸭舌帽把伤口处理一下。
鸭舌帽摆摆手，说：“不必了。那个家伙下手向来不留情。我没命了。”
何紫绢说：“你为什么要袭击他？”
“如果说为了救你，你会信吗？”
何紫绢本能地摇摇头。
“那么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大概也不信？”
何紫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算了，就算我开玩笑好了。”
他艰难地抬起手，把那顶鸭舌帽盖在了脸上。帽子下传来他的声音：“别寄希望于那些超能力者，他们很快就要死了。因为……刚才……的药里……有……毒。快走，何……方……打算……炸楼。”
薛影推了一下鸭舌帽，他已经不动。薛影把那顶帽子解开一角，帽子下的那副面孔已经呈现出死亡的苍白。
即便你杀死过无数人，你自己也像那无数人一样死去。
薛影此时此刻发出感慨。
身后传来一阵阵呼叫声，是那些超能力者发出的，他们一个个跌倒在地，痛苦万分。对于何方来说，他们不过是棋子，用过了以后，当然是被无情的抛弃。
他们一个个倒下，默无声息，倒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雪又开始下，下得异乎寻常得大。雪花遮盖住屋顶，包括那些人孤独无助的尸体。楼下传来枪声，好像和楼里的福音集团的私人武装交上手。那些人怎么会是警察的对手，用不了多久，警察就能占领全楼。
到那个时候，一切都会结束。
薛影把何紫绢抱住，两个人坐在墙角。通往楼下的门都被关闭，他们走不了。无疑，这又是何方所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薛影问何紫绢。
何紫绢无奈地说：“虽然他是我弟弟。但我从来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以前就知道我和他都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但我还是以何宏天的女儿自居。我不知道那样伤了何方的心，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疯狂，变得这么没有理性。”
第23卷
第十八章 雪花无情 (7)
薛影拍着她的肩头，说：“何方把这个世界都当成报复的对象。我倒是开始理解他了。”
“是吗？如果你在他的位置上，是不是也会变得这样不可理喻。”
“不知道。”
两人相视一笑。
此刻，何方离开他们已经很远，他顺着走廊快步向前。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情，一切就会变得完美。
走廊里的开着应急灯，大楼主电经被切断，只能使用自带的发电机。没关系，这点也在何方的计算之内。
何方的脚下一个趔趄，他用手扶住墙壁。他的身体有些发抖，手掌按着墙壁，关节处发白。
何方的双手开始显出苍老，灰白而干燥。
何方苦笑一声，他知道原因。那种从百合体内提炼出来的“M”物质，在他体内也是不稳定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往手里倒扣，手在抖，药片撒了一地。
何方低下身，从地上拣起几片，塞入口中。
这些也是抑制剂。他和楼顶上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没有两样。同样无法控制那种奇特的“M”物质。
过了几分钟，何方的脸色好了许多。他叹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也许我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他还在往前走，经过一个又一个转弯，一个有一个路口，没有遇到任何人。这一层他没有部署任何人，原因是这里有个房间是不允许别人进来的。
何方揉揉眼睛，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那扇深蓝色的大门变得倾斜而扭曲。
何方掏出遥控器，按了两下，楼下传来两声爆炸声，这样警察就不敢在大规模进攻。等着吧，只要我脱离大楼，就让大楼变成一片废墟。
遥控器上还有一个总开关，只要按住，就可以引爆全部的炸弹，这些炸弹只要能有一半爆炸，大楼就会彻底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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