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子一行三人出了寨子,行得甚快,转眼就消失在莽莽密林之中,卯翁柳虽心急阿草安危,但知仅靠自己一人之力,万万救不下阿草,所以却不急着跟得太近,只是远远的跟着,边行边思索解救之策。苗家之人,在密林之中,素来有自己一套独特的追踪之法,这是常年狩猎积累下来的经验,也不怕把刘老爷子三人给跟丢了。
刘老爷子几人行了一阵,估摸着离那寨子已远,便放开了阿草,知道她功力低微,也不怕她耍花样,任由她自由行事,反正她想逃,也是逃不开的。
阿草揉了揉被扭痛的右手,冷道:“你们捉了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刘老爷子笑道:“一嘛,定是替我解毒,二嘛,还劳烦你带个路!老夫答应你,只要把咱爷俩带到地头,保证让你毫发无伤的回去。”
阿草冷冷一笑,道:“事到如今,凭甚让我信你?”
刘老爷子面色一沉,道:“信不信可由不得你,只能乖乖的听老夫的话就是了,不然,可有你罪受。”
阿草答道:“如若我宁死不受呢?”
刘老爷子嘿嘿冷笑一声,道:“素闻苗疆女子,虽然性格刚烈,不拘小节,但最守贞节,若是你一心求死,我也不拦你,但你死后,我将你尸首剥光衣物,拿到市集上暴尸三日,让世人围观,你瞧你族人怎么说你?”
阿草怒道:“瞧你这老头,也活了大半辈子了,想不到竟如此龌龊。”
刘老爷子笑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事,既要干成大事,就得不择手段,当然,若是你答应我的条件,保管让你毫发无伤。”
阿草沉吟半响,心中也着实怕这老家伙说到做到,可惹恼他不得,当下只得道:“好吧,我答应你,说吧,要我帮你们找什么地方?”
刘老爷子摆手道:“这个倒不急,眼下之事,就是先帮我解毒再说。”阿草心中算计一番,眼下之计,还是依他为好,也只得照办了。
替刘老爷子解完了毒,老爷子调息一番,真气流转四肢未见异样,知道毒性已解,哈哈大笑,拉着阿草就走。如此一来,他们几人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白日赶路,夜里树上留宿,饿了就采摘些野果裹腹,或是趁手打上几味野物,怕引人发现追来,也不敢生火,就着鲜血生肉就狼吞虎咽,吃饱就行,这一行,也是将近一月有余。卯翁柳带着阿侬,也一直尾随着三人不放,阿侬早就醒过神来,只是身子骨还有些虚弱,一路上早听阿公把事情原委说了个明白,知道自家大姐被那可恶的老头儿捉了去了,自是着急得不得了,不顾身子元气尚未恢复,也是强撑着日行夜赶,就怕把前方那几人给跟没了。
卯翁柳自然也从阿侬口中得知这老家伙的习性,知道他面慈心辣,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头,心中不免暗暗替阿草担忧,可如今势单力薄,想要救得阿草,又是无法,只得不紧不慢的跟着,头上又是多了大半的白发。
又行了两月有余,几人费尽辛苦,终于行出了莽莽密林,一眼望去,又是数不清看不尽的雄山峻岭,绵延不知多少里地,一直延伸到天地尽头。
刘老爷子望了一阵,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一扯阿草,指着图上一处问道:“丫头,此地到了何处了?离这个地处可还远?”
阿草眼望前方,淡道:“你是老江湖了,常年行走江湖,五湖四海哪没去过?难道我一个足不出户的妇道人家知道的事儿能比你多?”
刘老爷子道:“别和我耍心眼,明面上估计你的确很少去,但这些暗处里,相信你没少来吧?快说,往哪个方向走才能进入此处地界?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叫我这个随从污了你的身子,你信是不信?”
阿草转眼朝洪通海望去,却见他面无表情,望着远方,也不知心中何想,自个心里揣摩,越来想越觉得恐惧,当下仔细瞧了瞧那图纸,细想一会,只得无奈道:“这图标的地点瞧着有些陌生,不过估计着朝北方直走,约有三五十里地吧,应该就可到达此地界。”
刘老爷子双眼紧盯着她半响,才开口道:“那你带路,走吧!”
就在刘老爷子几人行出那原始老林之时,阳有仪等人的伤患也是恢复得七七八八,虽然不算痊愈,但也恢复了七八分了,已然无碍。凌云霄自打阿侬被掳之时起,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整日里长吁短叹,坐立不安,苦于要照料师兄,也只得强忍性子,此时眼见几人伤势大好,哪里还耐得住性子,便一味催人上路,寻那阿侬去。
阳有仪一来也知道自己师弟的急脾气,二来他也真放心不下阿侬的安危,这一去将近三月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如今见凌云霄催得紧,和另几人心思一样,也是等不得了,便商量一番,找虫夫人而来。
一百五
虫夫人见他们伤势大好,也很是高兴,自然是问长问短一番,如今见他们要一心寻阿侬去,却是沉吟不语,半天不答话。
凌云霄急脾气上来,不满道:“阿婆,阿侬如今生死未卜,我们可等不得了,反正你们等得我是等不得了,不管怎么说,今个儿我是要走了,不寻到阿侬我是决不半罢休的,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阳有仪沉声制止道:“小三,对着长辈说话要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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