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笑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看来翁家人都是一群脓包。”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但又突想到是在祭奠亡灵,又是忙忙收口。
翁老大不敢抬头,伏在地上颤抖着道:“其实今日之事,早在三年前便已策划好了的,只是当时你寨尤为强盛,我们没了把握,所以一直按捺未动。前些日子里,听闻你寨大部分人都下了山,留在山上的都是些老幼妇孺之辈,便觉得机会来了,所以就赶来急急动手。”
阿叶哦了一声,道:“原来今天之事,你们真是设心积虑啊,我们卯家与你们一贯交好,为何要在背后捅刀子?”
翁老大道:“内情我也是半点不知,我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阿叶奇怪道:“你是翁家五老的首位,地位已是极高,难道是你家寨主命你这么做的?”
翁老大答道:“是也不是,倒不是寨主命我等行事,而是另有他人,但这人是谁我也不知,只是凭信行事。”
阿叶冷笑一声,道:“这种哄三岁小孩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以为我们人人都是傻子?翁家五老是翁家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若无寨主之命,谁人能叫得动?而且仅凭书信,就让你等服服帖帖?”
翁老大叹了声气,道:“事实就是如此,而且此人心机之深,手段之毒辣,我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连我家寨主都成了他的掌中之物,我们还能怎的?唯有听命行事,否则性命难保!”
阿叶深思片刻,道:“好,暂且信你一次,你把此事说个清楚!”
翁老大道:“其实放火烧山,只是不得也为之的下作而已,原先的计划,是在山中布下亡魂之虫,用来堵死你们,让你们不战而降,可惜……”
阿叶截断他话头道:“亡魂之虫?是什么物事?难不成你们也炼制虫蛊?”
翁老大惶恐道:“我们倒不会,但那主子却会,他就是利用虫蛊之事,暗中将我们制服,若是有人不服,定受那万虫噬体之苦,三年前,他就在此山中布下亡魂之虫,此虫甚是厉害,也不知是如何炼制出来的,无形无体,专吸人血为生,只是其中估计出了什么纰漏,竟是到了夜间才能出来,未能完全按原先的计划行事。而且,而且你们的鬼仔的确厉害,竟与亡虫斗得是旗鼓相当,甚至更胜一筹,使亡虫上不了山寨之中,只能做些偷袭夜间下山之人的小事,使那人的计划完全落空了。”他才说到此处,卯家众人大哗,原来夜间下山之人皆暴毙道旁,竟是这些不明来历的妖虫所为,还道是本家鬼仔失了控制,胡作非为。
翁老大继道:“既然亡虫起不来作用,就只剩火攻一途了,只是平日里山中都有人巡哨,一直寻不到机会,此时你寨空虚,正好大行此事。”
阿叶恨声道:“好毒辣的手段,我们卯家哪里对你们不住?竟要赶尽杀绝?”
翁老大身子一颤,怕她盛怒之下杀了自己,忙忙辩解道:“不是我们的意思,我们也是被胁迫的,和……和你们一样,都是受害者。”
阿叶抖出那封从卯达弄身上搜出的书信,在他面前一扬,厉声道:“这书信可是你们写给卯达弄的?”
翁老大瞧了一眼,点头低声道:“正是,本来是想收买你寨中一些重要的人物,让他们里应外合,只是他们俱都不从,要么杀了我们派去接洽的人,要么被我们的人所杀,情急之下,恰好遇到此人,见其贪财好色,正中我们下怀,本意是叫他趁我们放火之时,他也在寨中点火,两边齐攻之下,你们不死都难,只是想不到寨中竟没起火,我也着实费解。”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是苦思不得其解,这卯达弄为何没有放火,难道他竟起了恻隐之心,放了卯家寨一马?若是他按计行事,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两边都起火的话,未等那场大雨来临,众人早被活活烤死。
阿叶沉思了会,点点头道:“那就是了,不是他不想放火,而是找不到机会,我估摸着,他早就吃下天香草的解药,先前说什么寻得要吃那茅坑之物,是种借口而已,想来我等众人嫌他龌龊邋遢,定然不会跟去,他好有机会下手,想不到还是有人跟着去瞧,他无奈之下,只得硬头皮把那些龌龊物事吃了,后来众人被迷香迷倒,他还是有机会放火的,只是他色胆包天,竟然……”说到这里面色一寒,冷声道:“他死得活该,自作孽,不可活!”众人细细一想,也觉得应是这么一回事了,又是见有些好笑,为了瞒过众人,这家伙真敢吃那茅坑里的物事,而且事情到了最后还是办不成。
阿叶又问了一阵,这翁老大说穿了,也是代人行事的傀儡而已,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了,阿叶只好命人将其带下,监押起来,等以后阿婆回寨了再行处置。
阿叶转回头来,见老者和那汉子神态有些疲累,再加之衣衫不整,一幅狼狈之像。阿叶面色一红,顿觉甚是不好意思,只顾忙着本寨的事情,却怠慢了客人,忙招呼人带两人去歇息,换洗一番。
一百二十
三日之后,阿尼终于带人赶了回来,在山脚处遇到那些围山的翁家寨人,三言两语不合,就知是他们使坏,又是一番厮杀,数千人围攻千来人,加之个个急红了眼,下手更不容情,虫蛊助阵,打胜自不在话下,只是翁家人使毒的确厉害,也折损了千来人手,算是半斤八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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