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眼睛往这汉子扫来,眼神凛冽,但也稍瞬而逝,仍是抖抖索索道:“各位大爷行行好,行个方便吧,我家几人走得累了,想在此烧些水喝,喝完就走,也不会耽误各位大爷的好事。”
汉子对着桌面又是一拍,站起身来叱骂道:“你们耳朵聋了不是?叫你们快滚没听见吗?难道还要大爷我亲自出手赶你们不成?此处什么人都可来去自如,就独独你们这些龌龊之人使用不得。”
青年皱了皱眉,道:“好霸道的人!”就想起身与那汉子理论一番,中年商人伸出手来拉住了他,对他轻摇了摇头。
青年不解,中年商人低声道:“此地汉夷素来不合,见面必斗个死去活来,千年以来都是如此,还是别插手得好。”
青年更是大奇,愣了愣神,道:“还有这码子事?”
中年商人笑道:“你初来乍到,不知道也没什么的,只是以后还见到此档子事,还是装着看不见为好,免得惹祸上身。”
只听门外那老妇苦着脸道:“我们也不过只是些妇孺孩童罢了,无非就想烧口水喝而已,这位大爷何苦要咄咄逼人?”
那汉子以及他的同伴闻言一齐哈哈笑了起来,那汉子道:“你们这些地老鼠,男男女女都一般样,邋遢龌龊,罢了罢了,瞧你等如此可怜,也不要你们自行烧水了,我送水给你们喝又何妨?”说着从桌上拾起茶壶,一脸坏笑的行到门外。
二
老妇见他突然转变了态度,面上惊疑,眼神中充满戒备。那汉子对着几人一伸茶壶道:“递你们的碗来。”
那小孩渴得急了,立即把碗伸了出去,那汉子壶嘴一斜,却不朝那碗中倒去,而是淋在那孩子手臂之上,茶水滚烫,孩子唉哟一声,忙忙缩手,饶是如此,手臂上还是被烫出了红红一片,那汉子哈哈大笑起来。
年轻女子将那孩子拉到身后护着,抬起头来对着汉子怒目而视,老妇也火道:“你这汉子,到底想干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你竟下此狠手。”
青年摇了摇头,神情甚是愤忿,再也忍不住脾气,一拍桌子,喝道:“一个大老爷们,竟对着妇孺孩童百般刁难欺凌,尽干些畜生之事,想来人也做腻歪了,想当畜生了。”
那汉子料不到屋中竟然有人替那些苗夷说话,不禁一愣,转头朝屋里望来,神情惊诧之极。
中年商人“唉!”地叹了声气,轻摇了摇头,也不再言语。
青年站起身来,行到那汉子身旁道:“怎么?想不明白?有气尽管朝我身上撒,我这人有个毛病,最见不得欺负妇孺孩童的男人,若是见着了,可就得管上一管。”管字方出,已经一手搭在那汉子持壶的手上,握住汉子的手,越握越紧,这汉子只觉手骨疼痛难忍,忍不住“唉哟”一声呻吟出来,额上生汗,已是痛得面上五官挤成一团。
屋里他的同伴见状不妙,从里边冲将出来,握拳朝那青年击去。青年也不躲不闪,任由他们的拳头击打在自己身上。那两人拳头才触青年之身,只觉得是打在硬板上一般,剧痛传来,双双“唉哟”一声捂着手不禁蹲下地去,拼命揉着痛处呲牙咧嘴不停。
汉子知道遇上武学高人了,不住口求饶道:“这位……爷爷饶命,小的……唉哟……小的知错……错了,唉哟!”
青年笑道:“你也就知道欺负人家老小一家,怎么的?遇上了硬茬子就服软了?”说着间手上又加了把力。
汉子痛得冷汗直冒,杀猪似的叫唤起来,嘴里连连讨饶,青年道:“要我饶你不难,你得出点钱给这位孩子,你烫伤了人家,可得要付给一笔药费才成。”
那汉子痛得眼泪鼻涕一齐挤将出来,哪敢说个不字,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了。青年笑了笑,松开手,退了一步。
那汉子苦着脸,不情愿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从中取出几张纸币,递给了那姑娘,年轻女子也不客气,伸手接了过去,汉子转头瞧了瞧青年,青年轻摇了摇头,似为不满。
汉子无奈,又取出了几张,给了那姑娘,青年仍是摇头。汉子苦着脸道:“英雄,再给可就没了。”
青年移步上前,一把夺过他的钱袋,一股脑全塞到那姑娘手上,道:“姑娘,拿去给孩子好好找个郎中瞧瞧,这烫伤可非小事,耽误不得。”
那汉子下意识想伸手来夺,被青年瞪了一眼,手伸到一半终是不敢再要,呆在一旁甚是尴尬。青年低喝一声道:“还不快滚,是不是嫌皮肉还痒痒?”
汉子抬眼瞧了瞧那几个苗人,眼中甚是恨意,招呼他那两个同伴低着头匆匆上路,走出百米之外,转身冲着青年叫道:“还望这位英雄留下名道,日后若是相见还好有个称呼。”
青年哈哈一笑,回道:“怎么的,还想着报仇啊?好的,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凌名云霄,可得好好记住咯!”
那人一拱手,点头恨恨道:“记住了,来日方长,日后好相见。”言罢转身便跑,像是极怕凌云霄追上似的。
老妇和那姑娘对着凌云霄不住称谢,凌云霄笑笑,摆手道:“不谢不谢,不过就区区小事,举手之劳罢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飞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