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有仪在旁突沉声问道:“洪兄,你车上装的是何物?”
洪通海不料阳有仪竟有此一问,愣了半响,才道:“没装任何一物,空车罢了!”
阳有仪笑道:“若是方便的话,能否给咱瞧一瞧?”说着走上前来,离车子近了几步。
洪通海面色冷沉,道:“阳兄弟,你虽武功高强,但也不会强人所难吧?”
虫夫人冷道:“若车上无物,给人瞧瞧又有何妨?”
洪通海沉吟不语,甲大也道:“洪老师,若真是无物,就给他们瞧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洪通海摇摇头,道:“甲老,你有所不知,就算是空车,也是不能看的,这是老太爷吩咐下来的事,我可不敢违了他的意,否则老弟我能有几个脑袋?”
虫夫人冷笑数声,突地长身而起,身在半空喝道:“老身就偏要看。”右脚一点马头,身子直向车房之门扑来。
洪通海待她来到近前,左手一撑,身子腾空而起,一脚就向虫夫人踢去。虫夫人身在半空,毫无借力之处,而洪通海这脚来势是又急又重,瞧着就要被踢个正着,洪通海功力高绝,虫夫人八旬高龄,若被踢实,定无幸理。
阳有仪与甲大一齐大惊失色,想飞身来救,哪还来得及?料不到那脚正要触及虫夫人身子之时,虫夫人却似天上掉下绳子拉住她一般,竟又往上升高了丈余,越过洪通海头顶,落在车房门前。
她使出这一手惊世骇俗的轻身功夫,简直非人力所能为,把地上众人都惊住呆在原地,连那洪通海也是愣了一愣,他万没想到,这完全超出了人体极限的轻身之法,就这么发生在他的眼前,使他竟然忘记了再行追击阻拦之事。
虫夫人双手抓住门帘,跟着一分,门帘已被完全拉开,阳有仪也跟着跳了上来,两人往里探头一瞧,只见车里黑不隆咚的,还没等两人再仔细瞧个明白,洪通海已经回过神来,伸出手来一拉,已把门帘合上了。
洪通海一手紧拽着门帘不放,两眼冷森,盯着虫阳二人冷声道:“你们瞧也瞧了,可瞧出什么名堂来没有?若是没有,可否让洪某人赶路了?”
六十四
阳有仪见他如此紧张,已知车里必定有些古怪,虫夫人也正有此想,与阳有仪互相对望一眼,虫夫人突的手一扬,洪通海鼻中闻到一股辛辣的气息,这辛辣之气呛鼻之极,又是无形无色,洪通海毫无防备之下,任他功力高绝,也是躲闪不过的,这一下子只呛得洪通海鼻涕眼泪一齐横飞,伏到车板上大咳起来,这么一来,紧拽住门帘的手自然也就放开了。
阳有仪一闪身,已经钻入车内,车里漆黑一片,阳有仪正待视力有所恢复,耳边突听有人冷哼一声,一人低声冷喝道:“出去!”一股劲风已自身侧袭来。
那声嘶哑之极,阳有仪这一惊是非同小可,以他的听力和触觉,竟然感觉不到车内藏有活物,而且还是一个人。猝不及防之下,想躲已是来不及了,只得运起全身功力,身子微转,将肩头对着劲风来袭之处,准备硬抗这突然一击。这人藏于车内,阳有仪功力之高,都无法感知,可见此人一身功力,已臻化境,阳有仪对能否捱住这一击,心底也是实无把握,但事起突然,除了硬扛之外,别无它法。
车外众人眼见阳有仪闪身入了车内,便听他怒吼一声,接着听到咔嚓一声,车房一侧木板迸裂,木屑飞散中,已见阳有仪飞身撞跌出来,摔到地下。阳有仪的身手,众人是明明白白的,在场众人之中,数他功力最为高绝,已是当世可数的高手,想不到才一眨眼的功夫竟从车中撞翻出来,虽不明白他在车内遇上何事,但瞧他如今模样,已知是受了不小的伤,这一变故,是诸人皆惊。
众人惊呼声中,阴无极和风乐两人已是抢步上前,一起扶起阳有仪,只听他呼吸沉重,黑暗之中隐隐瞧见嘴角溢血,这伤的确受得不轻,风乐急道:“碍事么?”
阳有仪微微摇了摇头,盘膝坐了下来,阴风二人知道他要打坐疗伤,忙抢步拦在他身前,替他护法,两人神情紧张,紧盯着那车一瞬不瞬,车内不管是藏着什么东西,能在瞬间就使阳有仪失去战力,定是个厉害之极的角色。
诸人都是和他们一般心思,个个朝那车房破洞中瞧去,想瞧出什么端倪来,可自阳有仪破房而出之后,那车里又是静寂无声,什么气息都无,就似毫无任何活物一般,眼睛瞧处,车内也是黑沉沉一片,根本瞧不到什么物事。
洪通海拼力止住咳声,嘶声道:“叫你们别看,你们偏要看,瞎逞能。”
虫夫人见阳有仪突遭变故,心中也大是吃惊,知道车内着实凶险,自身要不要进去瞧瞧尚在犹豫之中,此时听洪通海如此一说,扭头望他,嘴里问道:“车内藏着什么物事?”
洪通海被那辛辣之气折磨得有气无力,嘶哑着嗓子笑了几声,软绵绵道:“你说我会告诉你么?”
虫夫人一怒,伸手一把抓住洪通海胸前衣襟,将他从车座上扯了起来,冷道:“你如今中了我的散功软骨粉,三个时辰之内,劲力全失,已是和废人毫无区别,我杀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你若是不肯说,我自有办法令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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