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文娜的故事听得我们毛骨悚然,房间里一片宁静,只听到我们卧室里传来的闹钟滴答声。
还有,窗外淅淅沥沥的声音。
黄甜最是敏感,她缩在周立立怀里,心惊胆战地说:“好像……下雨了。”
雨,雨夜……
这些字眼冲撞着我们受惊的心脏,仿佛在提示着什么……
富文娜不满意她的故事讲完竟然没有人夸赞追问,忍不住说道:“你看,那些看似毫无关系的怪异事件中,都隐约有根线把他们联系在一起,我表哥故事里的那条线是张明根的怨念,那你们说,咱们这栋楼发生的怪事都和什么联系在一起呢?”
黄甜打了个哆嗦,往周立立怀里缩得更深了。
我说:“至少都和地基下的那具女尸有关吧,或者说,那枚从女尸身上取走的玉蝉?”
海洋道:“没错,一定是那枚玉蝉,我们一定要找出倪老伯,问明白那枚玉蝉的下落。”
邵大力打了个呵欠:“怎么找啊,我们又不是人民警察,我说,都两点了,该散会了吧。”
不知不觉居然已经是临晨两点,这倒是我们没料到的,我和胡知道明天还要上班,他们明天还要上课,当然不能再耗下去。
胡知道站起来说:“好吧,今天就到这儿,明天继续。”
邵大力再次打了个呵欠:“好好好,明天我老邵给你们讲个故事。”
大伙同时一愣,这家伙也会有奇怪的故事?
他们三个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说:“小心下雨。”这句话毫无征兆,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
我明显看到他们三个人身子僵了一僵,这才冒雨走向楼梯间。
老天啊,但愿今夜无事。
……
我又开始做那个梦了。
我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怎么也醒转不来,那个穿着奇怪破旧衣服的女人站在我的床前。
她的手向我的脖子伸了过来。
她是想掐死我吗?
我就要死了吗?
四十发春(2)
像那些半夜横死的明月小区住客一样。
我想叫,我想喊胡知道帮忙。
我喊不出来。
我一点也动不了。
我急得五脏六腑仿佛都挤成一团!
我已经能感觉到那个女人手上冰冷的温度了。
我完了……
但是,那个女人的手接触上我的脖子以后,并没有我预想的掐搡。她冰冷的手沿着我的脖子扫上我的脸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
我看清楚了她那张脸,惨白惨白,仿佛还粘着一点泥污,她的眼珠是浑浊的乌青色,我知道,那是死人的眼睛。
奇怪的是,我竟然从她可怕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怜爱。
她居然像抚摸孩子一样抚摸着我的脸。
她的嘴角上翘,一张惨白的脸,竟然,竟然……
笑了起来!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快得赛过运动的缝纫机针尖,然后我的眼前重归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了。仿佛有个人在我耳边轻轻地耳语:“不要怕,睡吧,睡吧。”
我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得特别早,我看看闹钟,才6点十分,还没到闹的时候。胡知道同学正在十分有规律有节奏地打鼾。
我捏捏他的鼻子,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我也想再睡一会儿,但却睡不着了。便只好下床洗漱,平常早上都是胡知道同学给我做饭,今天我就贤惠一下吧。
想想那个可怕的梦境,我还的确该贤惠一点,对胡知道同学好一点了。哪天要在梦中窒息,就连对人好的机会都没有了。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我打开客厅的门,外面的新鲜空气一下子裹进来,然人心旷神怡。下过雨就是不一样啊,我伸了个懒腰走出门去,预备在阳台上活动活动筋骨。
然后,我就看到雨棚下的木桌子上,有两个清晰的脚印!
昨天晚上,送5楼5个人走到时候,我开了廊灯,桌子上干干净净的,绝对没有这个脚印。
这个脚印带着泥水,大概有43码的样子,这个脚印的主人一定穿着平底胶鞋,这胶鞋的鞋底一定是回力镖形状的花纹。
那么,半夜有人爬上这张桌子意欲何为呢?
莫非想偷听?
靠着这张木桌的是我们卧室的窗户,睡觉的时候我们会拉着窗帘,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清晰,所以不可能是偷窥,只能是偷听。
想听到什么?
我的脸渐渐热了起来,莫非这栋楼里有变态佬!
这太无聊了,简直比闹鬼还恐怖!我一定要找出这个人。
反正起得早,我就顺着楼梯间往下走去,明月小区的楼梯间做得比较大,所以大家有个约定俗成的传统,都在外面临门处放一个鞋架,门口换拖鞋,把外头穿的鞋子放在室外。
我从5楼的鞋架找起,一只只鞋子翻过来看鞋底。
5楼没有,4楼没有,3楼没有,2楼……
我的心噔噔跳了起来,202刚死过一个人,还没有住客搬进去,然而,门口只有空空的鞋架竟然孤零零放着一双鞋!
一双老式解放球鞋!
我心惊胆战地走过去,慢慢把鞋子翻转过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雪花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