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唐胖子也太自作多情了吧……
胡知道想反驳,被我在桌子下掐了一下大腿,连忙闭嘴。我在脸上挤出笑容,点头称是。
唐毅松所知的就这么多东西,就让他沉醉在自恋中吧。我们也不需要让他知道更多,玉蝉既然有可能是来自段杏芳,那么就找机会从段杏芳身上取得答案。还有,黄拐子也不能遗漏。
毕竟,这两个人都有机会把玉蝉包进猫肉馄饨。
这事情比我原先设想的要复杂得多,我原本以为,玉蝉是倪老汉直接卖给方老二的,只要问明白方老二玉蝉的来历,就能找到倪老汉。
现在,不单倪老汉没有线索,被玉蝉拉扯出的支路岔道却越来越多,越来越乱。
它仿佛已经脱离了阴楼的范畴,扩张成一张迷网。
那天,我们问明白了黄拐子猫肉馄饨的所在,就告别唐毅松回去了。
晚上601灵异协会照常聚会,我和胡知道把今天的经过跟大家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大家听完后跟我和胡知道的感觉一样,都是越来越糊涂,越来越看不到方向。我们唯一值得庆幸的是,601灵异协会的七个人到现在都安然无事。
或者说,整个明月小区的住户都没有发生意外。
但是,这种平静却仿佛是暴风雨的前奏,压抑,沉闷,让人极不舒服。
既然事情暂时商讨不出什么结果,我们继续传统,进入讲故事环节。邵大力说:“让海洋讲一个,他家靠近包公墓,肯定有故事。”
海洋有些结巴:“包公墓……是,我倒是有个关于包公的故事。”
富文娜不干:“去去去,谁要听古人的故事啊,你有包公故事,我还有屈原投江的故事呢。”
猫肉馄饨(8)
海洋搔搔头:“也不是古代,是我叔叔他们剧组的事。”
黄甜心花怒放:“剧组?拍电影啊,那讲来听听。”
我也很奇怪,包公和剧组八杆子打不到一块,这能发生啥故事,正说着,胡知道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胡知道同学拿起来嗯嗯啊啊一接,最后说:“你打错了。”就跟电影《手机》里葛优嘲笑的那位一样,要不是我素知胡知道同学的为人,还以为他有什么外遇呢。
大家都盯着他看,胡知道瞧瞧这个瞧瞧那个,把手机往桌上一扔:“你们这些小家伙思想太复杂了啊,有人打错电话,说找什么乔红。”
三个女人一齐发出“切~~”的嘘声,搞得胡知道同学哭笑不得,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说:“以后要乖哦,看看,现在有四个女人监督你。”
大家哈哈大笑,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海洋说:“说到电话,我倒想起一件事,这件事可是我亲身经历的,先说说这事情吧,也挺邪的。”
第10卷
槐花香里的电话(1)
那一年,海洋18岁,上高中二年级。海洋生活在一个音乐世家,母亲是西安交响乐团的大提琴手,父亲是西安某艺术学院的音乐教授,海洋从小喜爱打鼓,所以到18岁那年,他玩架子鼓已经是西安数一数二的高手。
(怪不得还有看起来那么内向那么冷,原来他是搞艺术的,身上自然散发着一股艺术腔,像陈楚生那样的冷傲。)
在紧张的高中学习生活之余,海洋又和别家学校几个学生组成了一个“冰风暴”乐队,海洋是鼓手,每天晚上他们都在西影路附近的“零度夹角”酒吧演出。乐队四男一女,三个外地学生(都是大学生),两个本地人。
除了海洋,另外一个本地人叫童飞,贝司手,高高瘦瘦的男生,内向低调,不苟言笑。他和海洋是同班同学。
童飞和海洋的关系很要好,童飞是早产儿,脑瓜子有些木讷,一向是海洋罩着他。从高一开始,他们就在一起玩音乐,彼此熟悉如同自家兄弟。
那是个绿树荫荫的初夏,仿佛一切都浸泡在槐树花的香气里,变得清爽而回味悠长。
海洋每天吃过晚饭,就会骑上自行车,穿过太白路,在太白路和小寨西路交叉处的小卖部里买一瓶可乐,边喝边等待童飞的到来,然后结伴一起去“零度夹角”。
这天海洋喝完一瓶可乐,童飞却还没到。海洋便掏出小灵通(西安人有段时间特别热衷用电信的小灵通),往童飞家里拨了个电话。
“喂,你好。”电话那头是慈祥的男中音,海洋非常熟悉这个声音,电话是童飞的父亲接的。
海洋说:“童叔叔好,童飞出来没?”
“你是哪位?”
“我是海洋啊。”海洋心说怎么了,童叔叔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哦,海洋……”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你找童飞什么事?童飞在房间看书呢。”
槐花香里的电话(2)
看书?海洋更奇怪了,童飞这个人他还不知道,看到书就一个头两个大,他小子什么时候开始修身养性,装模作样看起书来。海洋说:“那个,你让他赶紧下来吧,快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童叔叔的声音变得更加狐疑。
海洋心说我们去酒吧演出的事情童叔叔知道啊,今天怎么推三阻四的,就加快了语速说:“童叔叔,能不能让童飞来接一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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