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多想,我的身子一抖,金属的仓啷声传来,自行车开始移动了。我汗水淋漓,然而根本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用来擦汗,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路两边的坟头这时在我看来就象是一只只鬼魅的躬背,他们缓缓向后爬行。车刚过几座坟,忽然又停滞不前,原地打转!‘吱吱’的怪笑伴着各处飘纸的猎猎声再次刺入我的耳膜,我回头,身后的宝龙居然,居然蹲在车后座上吸烟,他变成了一只大兔子……”
胡知道说到这里,大口喘气。
我又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居然到最后还十分喜剧地玄幻了一把,我说:“然后呢?”
胡知道说:“然后没了,然后就被你掐醒了。”
我说:“哦,那继续睡吧。”
胡知道很气愤:“我做这样的梦,你就不安慰安慰我。”
我说:“安慰你个头啊,不就是梦吗。”
胡知道说:“可是我感觉这个梦不寻常啊,和其它梦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
“银子,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有一阵子,做梦很灵的。”
我打了个激灵:“什么叫做梦很灵?”
胡知道一本正经:“我的梦有预言性。”
我哈哈大笑:“你改叫胡牛皮胡孔明胡诸葛得了!”
胡知道同学说:“银子,我没开玩笑,你知道我有个姑父家在季市镇利民村?”
我说:“知道啊,那又怎么了?”
胡知道说:“我上高中那会儿,曾经梦到过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节目采访我那个姑父,那场梦也特别真实,醒来我记得清清楚楚,要知道,一般的梦在你完全清醒后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不可能记得那么清楚的。”
我忍住笑:“你是说,后来中央电视台真来采访你姑父了?”我要努力捏紧拳头,把拳头按在小肚子上,才能努力把即将喷发出来的大笑压制住。
胡知道说:“是啊,当时我说出这个梦,谁都不信,都笑我乱梦来着。可是到去年五月份,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节目真的来到了利民村,拍摄基层站所建设先进事迹,季市镇利民村作为江苏省康居示范村、泰州新农村建设示范点,是我们靖江唯一被选择的村庄拍摄点。拍摄期间,还真的采访了我姑父。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
我点头,正色说:“是有点奇怪,也许是巧合呢。”
“巧合不可能接二连三发生的,那阵子,我可不止做了这一个梦。”
我打了个呵欠:“道哥,可是我真的想睡觉了啊。”
胡知道捉住我的肩膀拼命摇:“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高三那年,快临近寒假期末考试那一阵,我们那个学校为了求升学率,高三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将决定分快慢班,成绩好的进快班,重点辅导,成绩差的进慢班,一般教育,甚至承诺发毕业证劝退。可能是因为那段时间精神太紧张,也做过一个离奇的梦。”
我说:“莫非人精神一紧张,这梦就有预言性?”
“谁知道啊,你别打岔。有一天晚上,我梦见期末考试了,很严格,一个教室里只坐了二十来个人,我有个叫常浩的同学坐在一台吊扇下面。大冬天的,不知怎么那台吊扇竟然慢慢转动起来,搞得大家冷瑟瑟的,几个同学的考卷也被吹飞掉了。监考的老师赶紧去看吊扇开关,可是吊扇开关根本没人动过啊,老师按了按,没反应,那台吊扇还是继续转,而且越转越快,坐在正下方的常浩冻得受不了,就站了起来,就在那个时候,吊扇忽然从天花板上坠下来,砸在常浩头上,血肉模糊……”
我好奇地问:“难道后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
胡知道同学点点头:“那个梦之后,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好像有某种预感,但是又说不上来,但这个梦憋在心里很难受,一次语文作文,我就把这个梦写了出来,还被语文老师叫到办公室狠批了一通。可是很快期末考试就到了,我当时一进考试的教室就懵了,情形和我梦中一模一样!考试的时候我心不在焉,一直留意常浩头上的吊扇,开考大概二十分钟的时候,那个吊扇果然转动起来,冷风让教室里一阵骚动,监考老师果然朝着吊扇开关跑过去,我浑身冷汗,马上站起来,一个箭步窜到常浩旁边,揪住常浩的衣领就把他拖倒在地,一直往后拖了两张桌子,常浩怒气冲天,当场就要和我翻脸,就在那个时候,吊扇掉了下来,砸在桌子上,掉在水泥地上,火花四溅,我救了常浩一命!这件事发生过后,我的语文老师每次看到我都显得很害怕,躲着我,高三下学期,这个语文老师没向我提过一次问。”
我终于听得头皮发麻:“还有这样的事啊,你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这次的梦也感觉不对劲,莫菲你以后真的会穿越一次,碰上什么抽烟的兔子?”
胡知道摇摇头:“不知道,要真这样,太离谱了,反正我就是感觉不对头。”
我拨正胡知道的脑袋,正视着他的眼神:“老公,不管以前你有几次预感,这次肯定是精神紧张,人怎么可能穿越呢,又不是科幻小说,白天的那场怪雾把我们都吓惨了,那只遗失的玉蝉又老挂在我们心间。我们忘了这一切好吗,忘了它,忘了那只玉蝉,好好睡一觉,明天阳光依旧灿烂。”
52书库推荐浏览: 雪花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