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搀着舅妈(杨母)安慰不停。
他在那里(3)
到了晚上七点多钟,杨云溪果然神色好转,清醒过来。
丰玲拉着他的手哭:“云溪,你这是犯的什么傻啊,中午还好好的,怎么就想离开我和妈妈一个人走啊?”
杨云溪看着围在病床四周的亲人,眼睛里也涌出泪来:“我……我不知道……我……”
海洋爸爸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倒底为了什么和自己过不去,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议着解决嘛,怎么能走极端呢!”
杨云溪说:“姑父,我不是,这农药是有人逼我喝的……”
众人齐齐吃了一惊,逼他喝农药?谋杀?!
海洋爸爸问:“谁?谁逼你!”
杨云溪说:“我不认识他们,是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小孩。”
居然还是两个人。
海洋站在一旁,越听越心惊,会不会就是在三叔家逃走的小鬼和他的后台老鬼?
海洋爸爸说:“他们怎么逼你了。”
杨云溪不说话的,他的表情凝重起来,像是在努力回忆什么,却又想不出具体的细节。众人都不敢说话,生怕打断杨云溪的回忆。
过了好久,杨云溪嘴里才蹦出几个字:“记不得了。”
杨云水说:“哥,那瓶农药你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海洋一怔,杨云水这话问到点子上了,因为在合肥这样的省会城市,很难找到有卖农药的地方(不能说没有,只是非专业人士真的很难找),要得到这种农药,必须去周边有大量农村的小县城(比如合肥周边的肥东县和肥西县),这样的农药才好找。
杨云溪说:“今天早上,我去肥东了,似乎有个老头跟在我后面,让我买这种农药,我就去农机商店买了,放在摄影包里(杨云溪这个摄像师业余爱好摄影,摄影包单反数码相机基本上去哪都带着)。但奇怪的是,我回来就忘了,吃午饭那会,我根本记不得这事。后来,我躺在床上,那个老头带着一个小孩跑进我房间,我才想起这码事。”
海洋妈妈惊讶:“有人进你们家了?”
杨云水和杨母同时摇头,杨云水说:“不可能,我和妈妈就在楼下客厅看电视,谁进来我们能看不到?”
海洋妈妈说:“不会那一老一少是白日闯,有那种迷魂药吧?”
(白日闯,就是白天招摇撞骗的人,有一阵老流传说什么给你抽一根迷魂烟就能把你身上的钱财全骗走,后来传说更邪,说只要这人在你身边一站,因为他服用过解药你没有服过,你就被迷魂了,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海洋妈妈怀疑那两个人是身怀迷魂药的骗子。)
海洋说:“妈,说不通,白日闯都是骗钱求财的,你看,表姐和舅妈脖子里的项链都还在,手上的戒指也没动,白日闯不要这些干嘛非得要表哥的性命?”
杨云溪说:“你们没看到那两个人吗,他们一进我房间就问我农药在哪里,我不知怎么就跑过去拿出农药,那个老头让我喝,我也没半点怀疑,就这么喝了,然后他们走了出去,我就躺下睡觉了,一点也没觉得不对劲,也许,我是真的被什么迷魂药给迷了。”
杨母过去给杨云溪摁好被角:“不想了不想了,现在没事就好。”
杨云溪说:“让妈担心了……啊!”他陡然惊叫着坐了起来,手往门口一指:“他们就在那!他们又来了!”
海洋扭头向门口看去,可是门口什么也没有,只门口走廊里有护士偶尔穿梭。
大家都感到很奇怪,说:“在哪呢?”
杨云溪哑着嗓子,声音里充满恐惧,仍旧指着空荡荡的门口:“就在那,就在那里!”
海洋不由感到一股寒意。
海洋爸爸还算比较镇定,马上大叫:“医生,医生。”一边用手去按病床边的紧急呼叫器。
这家医院的医生还算比较尽责,不到半分钟就有两名医生三个护士冲了进来,进来一看发现根本没什么事,个个都非常恼怒。一个医生忍不住说:“请家属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他们进来了,快让他们走,赶他们走!!”杨云溪猛地坐了起来,紧靠着床头蜷缩着,使劲将被子往脑袋上拉。动作幅度之大,不但把嘴上的呼吸罩都拉扯脱,连氧气瓶都被拉得移位。
那几个医生护士傻了眼,一个医生嘀咕:“这药性影响不到脑神经啊?”
另一个医生问海洋爸爸:“你们和病人说什么了没有,他为什么不想见到我们?”
海洋爸爸说:“他……不是赶你们……”
“……”
“他……”海洋爸爸也不知怎么回答了。海洋接口说:“他说这房间里有一老一少两个隐形人,他要赶的是这两个人。”
那个医生搔了搔脑门,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们TM到底在说什么啊!”
一个护士小声对另一个护士嘀咕:“一家人神神叨叨,怪不得病人受不了喝农药。”
眼见情况越来越乱,海洋忍不住吼了起来:“他说,这病房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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