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望着海洋爸爸,海洋爸爸对海洋和杨云溪的话终究是半信半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海洋掏出手机:“这样吧,我叫几个高中同学来。”
海洋母亲连忙按住海洋的手:“海洋,要是真有那样的事,哪能叫你的同学,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怎么跟人家父母交代?”
海洋一愣,他倒没想到这一茬,说:“那现在怎么办?”
杨云溪的母亲颤巍巍站起来说:“要不这样,我是在明教寺皈依的,我去找我的师父来看看。”
海洋父亲连连摇头:“大嫂,明教寺的大师来医院做法不合适吧,人家医院也不乐意。我认识一个居士,听说法力蛮深的,明教寺的主持都和他探讨研究过佛法佛理呢。”
杨云溪母亲说:“是不是双岗柳居士啊。”
海洋父亲说:“就是他。”
杨母点点头,舒出一口气:“柳居士能来,小溪肯定没事了。”
海洋心想,这柳居士何方神圣,有这么大能耐?
他在那里(5)
那天下午,杨云溪没有再闹,安安静静地躺着,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居然一直在流眼泪。丰玲看到丈夫这样,也坐在病床边陪着他掉眼泪。
因为医生不许病房里留太多人,加上杨母的年纪也有点大了,海洋妈妈和杨云水就陪着杨母回家先休息,等明天再来。海洋和海洋父亲以及丰玲在这里陪着杨云溪。
到了晚上,外面的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杨云溪又开始闹了起来,坚持要医生给病房换亮一点的灯泡。医生被弄得极不耐烦,最好推脱说:“这个我们管不了,换灯泡要工程部的人来!”
海洋爸爸说:“帮帮忙吧,你也看到了,他知道9房24床猝死,这事不奇怪吗。要不这样,灯泡我们自己去买来换。”
矮主任说:“你们爱折腾自己折腾去,损坏了医院的设备还是要赔偿的。”
海洋爸爸连连点头称谢。问了房间里几个人想吃什么,预备连灯泡带晚饭一起买回来。
哪知海洋父亲刚走,杨云溪就叫了起来:“来了来了,他们来了,就在门口!”
海洋一愣说:“在哪?”
“就在门口……”
门口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但海洋还是走过去,抡起他随身携带的背包,作出驱赶状:“走走走,这事和我表哥没关系,要不是我表哥放你一马,你那天还能逃得出去吗!”
“他们……他们在冷笑……海洋,他们绕到你后面了……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海洋连忙冲到床边,对床另一边的丰玲说:“表嫂,你我一人守着一边,我就不信打不走他们。”顺手拉下病床护栏(病床的护栏干是活动的,可以拆卸,以让行动不便的病人可以平移到推车上),挥舞着铁杆!
丰玲学着海洋的样子,也拆下那边的护栏,使劲挥舞。弄得呼呼生风。外面有护士听到动静,冲进来:“病人家属,请你们自重一点!”
海洋不管护士的话,仍旧是不住挥舞,问:“表哥,你怎么样?”
杨云溪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下来:“没用,拦不住,他们走了。”
“走了?”
杨云溪说:“嗯,他们过来告诉我,三婶也死了。”
海洋说:“表哥你别担心,等我爸联系上柳居士,一定没事的。”
杨云溪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却再也不去理海洋和丰玲。海洋父亲回来后,杨云溪也没有什么反应。
他在那里(6)
当晚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双岗柳居士就来了。
在海洋的概念里,类似柳居士这样的人一定留着一把花白胡子,穿着褂子长袍之类有助于体现仙风道骨的服饰。没想到这个柳居士俗气之极,完全就像一个暴发户。一张脸肥嘟嘟油光光的,穿着一套笔挺的西服,脚上一双铮亮的皮鞋,手上戴着硕大的黄金宝石戒子,一进门拍着海洋父亲的肩膀就说:“老海,他妈的,这样的好事怎么到现在才想起我,不知道我就好这一口吗。”
海洋皱皱眉头,这个人说话还真那个什么,好这一口,倒像是盼着全世界都闹鬼一般。
柳居士斜眼一瞥海洋,对海洋父亲说:“老海,这你儿子吧,挺机灵的啊,啧啧,你看,他还看不上我呢。”说完哈哈大笑,海洋父亲也笑,对海洋说:“快叫柳叔叔。”
海洋叫了声叔叔,那柳居士丢手甩给他一串钥匙,说:“大侄子,去我车上把后座上的公文包和一张黑狗皮拿来,他娘的,刚才光顾着尿急找厕所,停车时忘了吃饭家伙了。”
海洋拿了钥匙就往外冲,柳居士说:“你等等,你咋不问我车停哪儿了,不在医院停车场,就医院大门对面那马路边,银色的凯美瑞,哈哈,大海,你这孩子比我还尿急啊,哈哈哈哈~”
十分钟后,海洋取回了柳居士要的那些东西。
一个跟旅行箱一般大的公文包,重得那包带子差不多在海洋肩膀上勒出一条血痕。
一张没有一点杂色的完整黑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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